大概是梦到了吃不完的司康饼。
听到唐宛如的话,他连眼睛都没睁开。
“那个檀木盒子,用来做首饰盒,可惜了。”
“嗯?”唐宛如没跟上他的思路。
“这个,”叶远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,“分量刚刚好,拿来当纸镇,压压文件,应该不错。”
唐宛如彻底愣住了。
纸镇。
那个让宋明德恐惧到不惜身败名裂也要甩掉的诅咒之物,那个足以吸干一个百年望族气运的“活着的胃”,那个价值五亿的“鬼玺”。
在他这里,最终的归宿,是放在办公桌上,当一个压文件的纸镇。
唐宛如看着他那张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平静的侧脸,许久,许久。
她忽然,就笑了。
那是一种卸下了所有伪装,不带任何算计,发自内心的,轻松而开怀的笑。
原来,这才是真正的力量。
不是建起多高的墙,也不是拆掉别人的墙。
而是云淡风轻的,把别人视若神明或恶鬼的东西,拿过来,变成自己生活里,一件最不起眼的,寻常小物。
那阵发自内心的笑声,在迈巴赫静谧的车厢里回荡,连前排驾驶座的司机和Celine都从后视镜里,投来了混杂着惊奇的目光。
唐宛如很快收敛了笑意,但那抹轻松的弧度,却依然停留在她的唇角,怎么也压不下去。
她侧过头,看着叶远。
他靠在座椅上,双目紧闭,呼吸平稳,仿佛早已入睡。灵蜷在他怀里,砸吧着小嘴,睡得香甜。
可唐宛如知道,他没睡。
这个男人,就像一座沉在海底的冰山,你永远只能看到他露出水面的那一角,平静,冷硬,甚至有些无趣。可只有真正靠近了,才知道水面之下,是何等庞大、深邃,又蕴藏着何等颠覆性的力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