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甚至没有提叶远的名字,只是用了一个“他”字。?x¨x*i.a,n?g*s+h¢u`..c+o?m\
仿佛那个名字本身,就带着某种不可言说的分量。
唐宛如的目光,越过书房,落在了那个正用餐巾纸,给灵擦嘴角的男人身上。
“爸,”她说,声音很轻,却很清晰,“苏氏集团,以后不会再有这种麻烦了。”
她没有正面回答,但这已经是最明确的答案。
电话那头,陷入了长久的沉默。
唐宛如甚至能想象出,她父亲此刻正站在他那间能俯瞰整个金融区的办公室里,指间夹着一支未点燃的雪茄,眉头紧锁,脑海中正在着一场天人交战。
许久,苏振东的声音才再次响起,带着一种尘埃落定后的疲惫,和一丝决断。
“下个月,菲利普亲王在温莎城堡有一个私人晚宴,只邀请了二十个客人。我帮你推掉了卡塔尔主权基金的会议,你替我去。”
唐宛如的瞳孔,微微一缩。
那不是商业宴请,那是旧世界真正的权力核心,一个由欧洲最古老的几个王室和贵族组成的,真正的“圈子”。
苏家虽然富甲一方,但苏振东也只是在五年前,才得到过一次邀请。¢搜_搜.小·说·网, !更/新,最,快^
“我明白了。”
“带他一起去。”苏振东又补充了一句,语气不容置喙,“那里的‘东西’,或许,只有他能看懂。”
挂掉电话,唐宛如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,看着窗外那片璀璨的星海,久久没有动。
她的父亲,用一种最直接的方式,告诉了她一个事实。
当叶远用那种匪夷所思的力量,将“清道夫”从这个世界上抹去时,他也同时,将他们推向了一个全新的,更加深不可测的牌局。
以前,她玩的是资本。
而现在,她即将踏入的,是一个玩“命运”的赌场。
她转身,走回厨房。
叶远已经处理完了灵的“夜宵”,正在水池边洗手。
他洗得很认真,手指修长,骨节分明,水流冲刷着他干净的指甲,动作优雅得像是在清洗一件珍贵的艺术品。
“下个月,我们要去一趟英国。”唐宛如靠在吧台边,看着他的侧影。
“哦。”
“参加一个晚宴。”
“有司康饼吗?”他关掉水龙头,用毛巾擦干手。
“……应该有。”唐宛如发现,自己那颗因为即将面对未知牌局而悬着的心,就这么被他一句不着边际的话,轻轻地放回了原处。\看_书+屋?小¨说?网^ _最,新?章?节~更′新/快^
“那就去。”叶远转过身,很自然地从她手中,拿走了那只她一直无意识握着的,属于板蓝根的玻璃杯,放回水池里。
他的指尖,不经意地,擦过了她的手心。
温热,干燥。
唐宛如的心跳,又漏了一拍。
她忽然觉得,什么温莎城堡,什么菲利普亲王,什么命运的赌场,似乎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。
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,看着他那双平静得仿佛能倒映出整个宇宙的眼睛,一个荒唐的念头,不可抑制地冒了出来。
或许,他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,“不祥之物”。
任何试图挑衅他的,算计他的,最终都会像那支枯萎的郁金香,和那个被夷为平地的杀手组织一样,悄无声息地,化为尘埃。
而她,现在是这个“不祥之物”的,女主人。
这个认知,让她身体里那根因为父亲的电话而绷紧的弦,彻底松弛下来。
危险与机遇并存,毁灭与守护同在。
她忽然觉得,自己过去二十几年建立起来的世界观,就像一个精致的瓷器,被这个男人随手敲碎,然后又用一种更加坚不可摧的材料,重新黏合了起来。
“哥哥,姐姐,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呀?”
灵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高脚凳上爬了下来,正抱着叶远的大腿,仰着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,满眼都是好奇。
唐宛如看着她,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碰。
她蹲下身,第一次,主动伸出手,捏了捏灵那肉嘟嘟的脸蛋,触感软糯。
她的唇角,勾起一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,真正轻松的笑意。
“我们在说,下次带你去一个很大很大的城堡。”
“去吃那里的司康饼。”
与此同时,京城。
一场本该搅动整个龙国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