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份被叶远评价为“仿品工艺不错”的羊皮卷手稿,沉默的,离开了这间让他毕生难忘的,皇家套房。
门关上的那一刻。
房间里的空气,才仿佛重新开始流动。
安妮公主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,跌坐回沙发上。
唐宛如走到窗边,看着那辆挂着外交牌照的菲亚特,悄无声息地汇入伦敦的车流。
她知道,事情,远没有结束。
这只是第一回合。
一个古老的,习惯了在阴影中操纵一切的庞大组织,在第一次试探性进攻中,被一个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“野蛮人”,打得晕头转向。
接下来,他们会做什么?
是否会像叶远预料的那样,乖乖的,带着“样本”回来求医?
还是会动用他们那埋藏在欧洲各个角落的,数个世纪以来积累的,更加庞大和隐秘的力量?
“叶远,”唐宛如转过身,看着那个正饶有兴致的,重新拿起拿破仑佩剑,对着光线,观察剑刃上花纹的男人,“你把梵蒂冈,得罪得太彻底了。”
“不是我得罪了他们。”叶远头也不回,声音平静,“是他们的‘病’,得罪了我。”
他将佩剑归鞘,放在了那张昂贵的,乔治三世时期的,红木茶几上。
然后,他做了一个,让在场所有人,都意想不到的动作。
他拿起了自己的手机。
打开了一个外卖APP。
他把手机递到安妮公主面前,界面上,是一家伦敦顶级的,日式怀石料理的,外送菜单。
“公主殿下,你的马,短期内不会再有应激反应。但是,它的肠胃功能,需要时间恢复。所以,它暂时吃不了东西。”
叶远看着一脸茫然的安妮公主,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。
“为了不浪费你付的诊金,它那份顶级的,从诺曼底空运来的,苜蓿草料,总得有人吃掉。”
“我,或者你,选一个吧。”
皇家套房内,那面价值不菲的,十七世纪佛兰德斯挂毯,仿佛也因为主人的失言而感到了窒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