机拿开了点:“西楼哥,新年快乐。”
电话那头没有反应,良久后,音调带着不被察觉的落寞,暗沈道:“新年快乐。”
“替我向......”连祁清了清嗓子:“......怀锦姐,也道一声新年快乐。”
华西楼没有声音。
两人简单另说了几句话,又陷入一阵缄默。
连祁想问问他和怀锦姐年夜饭吃的什么,包了他爱吃的芋饺吗?或者煮了他爱吃的板栗炖鸡么?
季婶每年新年有一周左右的假期,这个时间点是在老家。所以往年跨年都是她和他两人准备年夜饭。
不知道今年有没有准备这几道菜......
但她话到嘴边,又问不下去。
两人贴着电话,一阵无言,片刻后,华西楼先和她简单道了别,他嘱咐她在国外注意安全,玩得开心,然后挂掉电话。
连祁拿下手机,背着褚为迅速抹掉眼泪。
褚为斜看她一眼,故意抚着胸口,调笑道:“你个小渣女,真伤我心。”
“跟我在一起了,心里还在想着其他男人。”
连祁手背用力抹掉最后两道眼泪,切了一声。
“老渣男。”她骂了句。
褚为震惊不已,从沙滩椅上坐起来,眯眼盯着她,笑问:“你骂我什么?”
“老,渣,男。”连祁认认真真骂了句。
褚为凑到她跟前,大手一把捏起她的小脸,故作咬牙切齿:“我只比你那位白月光哥哥大一岁,怎么就老了?”
“你渣,所以显得更老。”连祁下颚被他捏着,依旧口齿清晰道。
褚为被逗乐,笑盈盈地掰着她的下巴左右晃了晃:“小嘴真毒啊,我怎么渣了?”
“你谈过很多恋爱。”
“我只交往过三个女孩。”褚为道:“我已经三十一了,三个前任,还不算渣吧?而且,在你之前,我是个处男。”
“当然,你要拿我和你那位......”褚为示意了眼她手机:“一心一意只执着初恋的纯情哥比起来,我确实算不上专情。”
连祁见他提起华西楼和商怀锦,心中一痛,冷别开眼。
褚为松掉手,深眸如海水般起了波澜:“就算我以前花心,现在不是一头栽到你身上了。”
连祁哦了一声:“你只栽到十九二十岁的年轻小姑娘身上。”
褚为勾起嘴角,重新躺回沙滩椅上。
他手臂交叠枕着头,望着天上遥远的星辰,和远处黑漆漆的云朵,漫不经心道:
“我心甘情愿给你当替身,你还嫌弃呢?”
连祁怔了怔。她扭过头,把脸枕在膝盖上,没有再说话。
翌日一大早,连祁改了原定的计划,提前结束旅行要飞回国。
褚为坐靠在阳台外抽烟,翘着二郎腿,表示自己还想继续玩。
连祁倒不在意他是否陪自己回去,她在酒店房间来回跑,边收拾行李,边说:
“那就分道扬镳吧。”
褚为跷着的腿顿了顿,回头问:“什么意思?”
“意思就是我回国,你继续玩。”连祁开明道。
褚为没有说话,心中琢磨,把烟头碾灭在烟灰缸里。
连祁蹲在地上整理箱子,身后突然静悄悄起来。
她刚起身,腰被人搂住,褚为从背后将她整个人抱起来,连祁轻呼间,身体被他扛走放在沙发上。
“褚为......”
连祁打闹不过,被他俯身压上:“只是一通电话,就这么着急回去找他?”
连祁手脚并用从他怀里爬起来,她理了理被他弄乱的额前碎发,振振有词:
“我要去拜年。”
拜年?褚为轻笑了笑。
他起身拥着她,吻了吻她的脸,改变了主意:
“行,我和你一起回。”
*
不过几天不见,华西楼的别墅院内萧寂许多。
院门并没有关,她按了门铃,里面没人应,于是推开大门走进去。
临近傍晚,院内零散地铺了落叶和干树枝,季婶放假回家,似乎再没人打理院子。
连祁在屋门口站定,双手提着礼物袋,阖眸压了压心神,以免自己见到商怀锦会控制不了情绪。
她尝试敲了敲门,依旧没人应。
她犹豫半晌,最终按了密码。
门一打开,立即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