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缘由。
“我一开始以为,他俩最多不超过三个月。没想到......也谈这么久了。”
“你也......该宽心了。”钟言斟酌了半晌,安慰道:
“褚为这人吧,虽然看起来滥情,谈的次数多,但每次恋爱......其实都算专心,不是那种滥交的。”
钟言见他蹙眉不感兴趣,又把话题拉回去:
“我想说的是,褚为人其实不坏,他跟祁祁,挺合适的。”
眼见华西楼脸色愈发阴沈。
钟言声音渐渐小下去:“西楼......”
华西楼侧脸转身,迈步离开:“我回去了。”
“诶~这么早走?西楼!”钟言没来得及拦,站在他身后,微擡高声音:“我话还没说完呢?”
*
连祁升入大三,忙得不可开交,一年时间转眼过去。
寒假华西楼打电话给她,问她今年除夕要不要回家。
谁能想到,她搬出那所房子一年了,他还在用“回家”这个词。
连祁手背飞速抹了抹鼻头,心道华西楼真的是个很暖心的人。
“褚为有几个朋友在海南,我们除夕会在那里待几天。”
连祁说完,华西楼那边静了半秒,随后平缓地嗯了声。
他道了新年快乐,季婶站在一旁,关切地看他:“怎么样,祁祁过年回来吗?”
华西楼坐回书房位置上,摇摇头:“她......除夕约了人。”
“跟男朋友约了?”
季婶两只手交叠,操心地拍了拍,她叹了口气,瞄了眼华西楼。
华西楼垂着眼,翻着书,表情并没有太大情绪流露。
“华先生。”季婶道:“这可怎么是好?我明天就回老家了,您除夕一个人......”
“你放心回吧。”华西楼摇头,平和笑道:“我都多大人了。”
“这不是人大不大的事,过年不得要一家子团团圆圆的聚在一起才好嘛,去年也是您一个人......”
“季婶。”华西楼温声打断她:“除夕不过是寻常一天。”
季婶只得点头,不再多言。
连祁没有和褚为去海南,她独自回了趟江城祭拜外婆。
小镇这么多年并没有什么变化,她踱步去了陈奶奶的那栋小洋楼。
小洋楼已经两三年没有人打扫,院内被寒风一吹,枯叶和尘土飞扬,一片萧条。
院外小巷,寒风刮起。连祁浑身冷得抖了抖,收回神,转身之际,看见不远处,原本紧闭的门口站了两个人。
一个是她熟悉的中年女人。
她顿了顿。
连桂芳手里提着外面买来的菜,冷冷打量她。
她身后站了个年轻男人。
连祁反应了半秒,认出了那男人。幼时那个肥腻的表弟,东东。
连桂芳几乎第一时间就辨出了连祁,她默然的脸上毫无反应,眼皮轻挑,朝她道:“呦,看是哪家大小姐回来了。”
连祁的抚养权在连桂芳手里,之前办入学需要一些手续证明,所以华西楼依旧和他们保持着简单的联系。
但她本人,已经多年不和小姨一家沟通。
连桂芳见连祁面无表情地走近,她嗤笑道:“大小姐攀了华家,还愿意进我们连家?”
连祁站在她家门口,淡地回她:“当然,你还欠我几万块钱。”
连桂芳脸色倏地黑了,狠狠剜了她一眼:“你个白眼狼。”
“妈。”东东拍了拍母亲的肩安抚,推开家门:“外面冷,进去吧。”
他扶着母亲微拐地进了屋,转身生疏地看了眼连祁,对她轻声道:
“姐,要不要进来坐坐?”
连祁瞄了他一眼。
他比她小两岁,过完年十九。
不算高,五官依旧扁平,脸色呈病态的苍白,身体消瘦许多。
看他言行举止,性子似乎也收敛了七八分,褪去了小时候的狂妄和粗俗,甚至变得有些内向和害羞。
连桂芳没好气地一屁股坐在客厅凳子上,见连祁仰着头不要脸地迈进来,眉头一蹙,呵了一声。
东东来回看了屋内两人一眼:“我去倒茶。”
他转身去了厨房。厨房响起倒水煮水的声音。
连桂芳瞥了厨房内一眼,喊道:“你爸呢?”
“他去街上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