敬国公府。
“国公爷!国公爷,二少爷回来了!”吴管家匆匆忙忙进门禀报。
谢栩一拍桌子起身,“那逆子又回来作甚?”
今日谢衔川之所以乖乖去书院,那是和谢栩这个一家之主谈过条件的,他的条件便是见谢鸣凤一面,并要谢栩承诺护谢鸣凤周全。
谢栩气得咳嗽不止,怒骂谢衔川被一个女人迷了心。
但为了让儿子安心读书,在书院不惹幺娥子,谢栩只好退一步妥协。
谢鸣凤在国公府住了十多年,谢栩虽做不到许氏那样,把她当亲女儿疼,也曾对她寄予厚望。
如今听说谢衔川又折回来了,险些没气岔过去,气冲冲出了茶厅,扬言要打断他的腿。
吴管家忙跟上前去,简单将今日府外发生的事说了,“外头都在传二少爷觊觎亲妹妹,还说,还说二少爷很快就要娶二姑娘了……”
话音未落,便听外头传来一阵嘶心裂肺的哭声。
许氏和两个丫头搀扶着谢衔川进门,“国公爷,您要为川儿作主啊,我苦命的儿啊……”
谢栩瞧见面前的谢衔川,险些没认出来。
只见谢衔川浑身湿透,顶着一头乱糟糟的湿发,上面沾着烂菜叶和鸡蛋液,一瘸一拐的,不知道的,还以为是哪里来的乞丐。
谢栩川低着头,抬起一只眼睛,小声地唤了声“父亲”。
谢栩见儿子这副狼狈模样顿时吓得不轻,指着谢衔川啰嗦,“逆子!你给我说清楚,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
与谢衔川同行的小厮也是狼狈不堪,小心翼翼看了眼谢衔川,低着头把街上的事交待了。
今儿谢衔川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挤出来,坐上轿子去追谢鸾,不曾想突然冲出两条凶神恶煞的狂犬,对着谢衔川就扑咬上来。
谢衔川大惊失色,差点一屁股从车轿上摔下来,一个劲儿的催促挥轿夫快点跑。
后头两条巨犬狂追不止,八个轿夫也是吓得够呛,抬着轿子一步也不敢停歇,把现场搅得人仰马翻。
说到后头,小厮的声音越来越小,身后八个轿夫扑通一声跪下求饶。
原来那八个轿夫一路抬着谢衔川上了石拱桥,桥面狭窄,根本容不下这么多人。
眼看着巨犬就要追上来了,轿夫哪里还顾得上谢衔川,扔下轿子便往一旁躲了。
谢衔川指着轿夫怒骂不止,身后一条恶犬朝他扑了过来,谢衔川双腿一软,“咚”的一声落入水中……
最后还是八个轿夫争先恐后将谢衔川捞上来了。
谢衔川刚从冰冷的河水中捞出来,叫风一吹便冻得牙关打颤,许氏心疼不己,吩咐左右,“快,给二少爷拿件衣裳披上!”
一群人手忙脚乱将谢衔川扶回正厅,许氏一面替儿子披上衣裳,一面吩咐丫鬟下去备汤浴。
而后扬声命人将外面几个轿夫拖下去,每人杖责二十。
做完这一切,在一旁抹泪,“国公爷,川儿自小便怕狗,定是有人故意害川儿,好端端的怎么跑出两条恶犬,还只追着川儿跑……”
不等谢栩开口,吴管家忙带了两个小厮出去查了。
谢衔川裹紧披风缩成一团,一个劲儿的打着喷嚏,丫鬟忙递上驱寒的姜汤,闻到他身上的泥臭味,忍不住掩了鼻子,抬眸对上谢衔川凶狠的目光,手上一个不稳,姜汤溅了他一身。
“滚!”
谢衔川冷喝一声,扬手打翻桌上的东西,吓得那丫鬟赶紧磕头求饶,“二少爷,二少爷饶命……”
许氏见状上前训斥了那丫鬟几句,挥手让她下去,听小厮说起外头的谣言,偏头质问左右,“鸾丫头还没回来?”
小厮支支吾吾,“小的……小的这就去找大姑娘。”说着逃也似的出了正厅。
谢鸾一走就冒出两条恶犬,许氏确信此事与谢鸾脱不开干系,不等谢栩发作,先坐下来数落谢衔川,“好好的又去招惹她做什么?还嫌这些天国公府丢的脸还不够多么?还有你和娇娇……”
谢衔川霍然抬头,动了动唇有什么呼之欲出,刚到嘴边的话绕了个弯,气愤道:“母亲,你要怪便去怪那黑狸奴!都是她胡乱造谣,我和娇娇是否有什么,母亲您不是最清楚?”
许氏见他这模样也不好再问下去,不管川儿和娇娇是否清白,此事确是谢鸾不对,若非她在外面胡说,也不会出这种事。
“国公爷,鸾丫头也太胡闹了!当众编排自己的亲哥哥就算了,身为国公府的嫡女,丝毫不顾国公府颜面,何曾把您放在眼里?”
说着往外瞅了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