镜无尘瞥了眼横在她脖子上的剑,神色丝毫不惧,缓缓开口,“我能令凉州将士染上蛊疫,便也能让你燕地的百姓遭殃。+x,s,a+n?y*e?w?u`._c¢o\m*”
此话一落,景瑞脸上的表情已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,安王拦住他,低声道:“大局为重,多一个盟友总比多哦一个敌人好。”
景瑞压下胸中怒火,抬手挥退府兵,“你究竟有何目的?”
镜无尘毫不避讳,“本座想要大周皇帝痛不欲生,想要这江山易主,至于将来这龙椅上做的是谁,本座一点也不在乎。”
景瑞冷笑数声,他大抵也看出镜无尘这是走投无路才来投奔他。
能躲过众多耳目,从凉州逃到东南之地,可见此人有几分本事。
若能为他所用
景瑞心下几番思考,已有了算盘,笑道:“国师遇道而来,怪本王待客不周。”
向旁边使一个眼神,管家立马上前,“殿下已在府上设下酒宴,国师里面请。”
上京,祁王府。
景岱取下鸟腿上的竹筒,在信笺上粗略一扫,转身便命人备轿进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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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逆子!”
宣德帝愤怒摔了奏折,满殿宫人俯身跪下,大气不敢出。
景岱道:“如今郑氏投靠了燕地,被四弟奉为座上宾,接下来该如何做,还请父皇示下。_微¨趣,小?税\惘. ·哽-欣*罪/全¨”
宣德帝喘匀了气坐下,“派人去燕地传旨,让那逆子将郑氏押送回京,这是朕给他最后的机会。”
张德全轻声应下,“奴这就去办。”
接着景岱又同他交代了一些燕地的消息,无非就是景瑞命人拆毁堤坝,与东南之地的安王密谋造反这些事。
一个月前韩彧请命前往东南之地,不料却被景瑞拦在关外,现下韩彧正驻扎在平城,景瑞和安王若是想起兵造反,首先就要拿下平城。
张德全前脚刚走,殿外内侍躬身而入,“陛下,荣和长公主求见。”
景岱退至一旁。
荣和长公主今日才听说凉州疫病的事,谢鸾如今正在凉州军营,也不知她是否安全。
景岱道:“侄儿昨日收到凉州的密信,阿鸾他们一切都好,十日前太医到了军中,情况比起一个月前已大有好转。”
荣和长公主心里绷紧的弦松了些,“那就好,那就好阿鸾头一次出远门便逢此大难,我在京中也做不了什么,实在为这孩子担心。”
说着似是想到什么,问:“陛下,皇后她”
宣德帝叹口气,“皇后视阿鸾如命,朕不敢让她知晓。”
虽说谢鸾在凉州一切安好,若凉州的消息传到皇后耳中,皇后这多思多虑的性子,又该彻夜不眠了。·丸?夲~鰰,颤¢ ¨冕′费.阅_黩?
荣和长公主担心皇后,“本宫去未央宫看看皇后,就不打扰你们说正事了。”
说罢,朝帝王微一颔首,转身离去。
宣德帝问景岱,“乌衡那边,可有头绪?”
十日前乌衡和太医署一众太医抵达凉州军营,暂时稳住了疫病蔓延,但要配出具体的蛊方,仍需时间。
“并未。”
得到的回答还是如半个月前一样,帝王用力握紧扶手。
报复他一人也就罢了,那个女人害他与女儿分离十五年不够,如今又来害他的子民!
帝王怎么也不敢相信,当年那般天真娇媚的女子,竟变得如斯狠毒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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收到上京的圣旨,景瑞不屑一顾,随手扔在一旁,“本王知道了。”
内侍大惊失色,“燕王殿下,你——”
一语未尽,一柄利剑自他胸膛穿过,噗嗤一声被拔了出来,当场血溅三尺。
内侍缓缓倒下,阖上了眼。
景瑞冷嗤一声,“蠢货。”
五日后,凉州军营。
谢鸾刚出营帐一步便被裴定拦腰抱了回去,头顶传来不轻不重的训斥,“这种事情无须你亲自动手,上京来的太医都是摆设吗?”
周遭还有人看着,谢鸾扯住他胸前衣襟,小声道:“你先放我下来”
裴定侧眸看她一眼,非但不放,还抱着她颠了一下,喃喃道:“来凉州一个月便瘦了这么多,回京不知要多久才能补回来。”
谢鸾闻言想抗议,被他一把捂住唇,“你的身体自个心里没数吗?成日往营帐外头跑,和那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