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鹿溪最拿手的绝活便是辣手摧花，她捏住萧盛霖的唇挤出“o”型，另只手端起药，“给老娘喝！”

“呃、唔唔…咕噜咕噜……溪…苦……咕噜咕噜噜噜……”

一碗汤药硬生生灌下去。

萧盛霖被狠狠摧残了一通，他咽完最后一口，下颚、衣襟都沾着褐色药汁。他眼尾洇红，哽咽道：“……溪溪，你、你好凶。”

顾鹿溪捻起锦帕擦拭他眼尾的湿痕，仅剩的一点良心驱使她安慰道：“我这都是为你好呀，你背后的伤，好大一片青紫！又不是外伤的淤青，金疮药不管用的。”

萧盛霖愤愤地用袖口擦把下颚，他仰着头，用受伤的眼神望着她，被哄的时候就想闹闹小脾气，“那伤一点、一点都不疼，可是这药好苦，溪溪一点都不心疼我！”

顾鹿溪捻起蜜饯塞入他的嘴里，指尖轻轻地点了下他的鼻尖，亲昵似哄。“好啦，现在不苦了。从前劝我用药调理身子的时候，那话儿一套一套的，怎么？到自己身上便不管用啦？”

萧盛霖抿唇闷声不愿说话，把脸埋进顾鹿溪的腰窝，贴贴抱抱，手感似乎与以往有些不同，他闷着声道：“溪溪，你胖了。”

顾鹿溪：“……”

胖是软软绵绵的手感，很明显这不是胖，是怀孕。

崽的爹好憨。

“丰腴一点也没甚么不好的。”顾鹿溪掐着自己的腰如此说道，“再说，这裙裳还能穿上呢。”

萧盛霖的大掌柔柔地丈量着她的腰，他还记着被灌药的仇，于是垂眸说道：“不过就是腰封系得宽松些的事情，溪溪能如此想最好不过了。”

顾鹿溪拿圆润的指腹敲敲他的眉心，手掌托着他的后脑勺，俯身在他眉心印下温柔的唇。方才敲两三下，她便轻轻啄吻三下。“解气了么？”

萧盛霖满脑子都是顾鹿溪此刻的温柔，竟让他有种恍惚在梦里的错觉，他抬手掐了把自己。“溪溪，今日有高兴之事？”

“看见你便高兴。”顾鹿溪揉了揉他的脑袋，他明明喝的是汤药，却有种喝醉微醺晕乎乎的感觉。“喝药喝傻了？你先缓缓，我去取身衣裳给你换上。”

萧盛霖拉住她的腰带不让她走，“喊李平川，溪溪也换。”

萧盛霖的想法很纯粹，他穿石青色衣衫就是为了衬托顾鹿溪所穿的湖蓝色裙裳，他换，溪溪也得换。

“好。”顾鹿溪没问他为何，同榻共枕好几年，她闭着眼都知晓萧盛霖弯弯绕绕的小心思，无非又是相称不相称的事儿。“你要换，我也换，那我更要亲自去挑衣裳了。”

萧盛霖觉得顾鹿溪所言在理，她亲自去才能挑出相称的衣裳，他向来相信溪溪的眼光。“好，那你快去快回。”

寝殿距御书房只有几条长廊，顾鹿溪换身荔枝轻红的裙裳，又带一身净波水绿色的衣衫回来。

萧盛霖看到漆朱盘上的水绿衣衫，唇抿地很平，有些抵触。

顾鹿溪指了指自己，“桃红。”又指了指水绿衣衫，“柳绿。”

萧盛霖被轻易说服，他顺从地任由顾鹿溪褪下石青色衫袍，换上水波银纹的水绿衫袍。本该是很柔情蜜意的景象，他偏偏要煞风景，“溪溪，你今日瞒着我偷偷出宫。”

该来的质问还是要来。

顾鹿溪早已想好应对的措辞，“我没有瞒着你，是你那时正在上朝，我无法提前告诉你呀。”

萧盛霖凝看着她，眼神里充满质问以及被隐瞒的受伤。“就是瞒着我偷偷出宫。”

顾鹿溪柔声安抚道：“我没有瞒着你，是你在上朝，你上朝的时候，我就算吩咐闻瑾去告诉你，她也见不到你的，不是吗？”

萧盛霖语气重了些，“你瞒着我偷偷出宫，还强词夺理。”

顾鹿溪拉着月白色腰封的两端，骤然用劲，咬牙切齿道：“我没有瞒着你，是你在上朝！”

“嘶——”萧盛霖被勒住腰，他倒吸口凉气，仍嘴硬道：“你就是瞒着我偷偷出宫！你还强词…”

“还敢顶嘴？”顾鹿溪仰头冷眼看他，“你再讲！讲！讲啊！”

腰封越收越紧，萧盛霖有苦说不出，赵岘棠只告诉他要抓住媳妇的错处让她愧疚心虚以此为自己谋福，可赵岘棠没告诉他不能和媳妇顶嘴啊！

赵岘棠害朕！

顾鹿溪丹凤眸微微一眯，觉得此事并不简单，她盘问道：“说！谁教你顶嘴的？”

“赵岘棠，是赵岘棠！”萧盛霖回答的好大声。

正在与自家夫人卿卿我我的赵岘棠忽然鼻子有些痒，他狠狠揉了揉，才没有破坏这暧昧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