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印戎更好的人,永远也不会。
但事已至此,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挽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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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司印戎回来的时候,房间里一点声音都没有。
他心中一紧,立刻打开灯,发现虞恒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,耷拉着肩膀,显得落寞又无助。
“怎么?”他问:“盲杖学习出问题了?”
虞恒听到声音后仿佛才反应过来,抬起头的时候表情显得格外迷茫,不对光的大眼睛里仿佛盛满悲伤。
“没有。”虞恒摇头,“盲杖学得很好,鹿笑妍人也很好,我刚才……在想别的事情。”
出乎他意料地,司印戎问:“什么事?”
虞恒差点把“我们的事”四个字脱口而出,不过好险忍住,想想还是换个说法:“我在想眼睛的事情。”
说起这个,他干脆把这些天一直若有若无的担忧说出来,“我会不会一直就是这样了。”
眼睛一直看不见。
“不会。”他听到司印戎用斩钉截铁的语气说:“你会好,不用担心,安心养病。”
“可是我偶尔还是会这么担心。”虞恒的语气很落寞:“我这样是不是不好。”
然而司印戎告诉他:“你做得很好,不要想太多。我见过太多人因为眼睛忽然出问题而崩溃绝望,你现在已经非常冷静乐观。”
虞恒听后沉默片刻,忽然笑了,语气很柔和地说:“我知道了,谢谢你。”
司印戎感觉很怪,其实他认为虞恒刚刚在想的应该不是眼睛的事情,但也想不出对方刚才在想什么。
他干脆拿出手机问鹿笑妍:今天下午你来我家时,虞恒的情绪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?
鹿笑妍在体会别人情绪方面并不敏感,就回答:没有呀,我们聊得很好
司印戎:好,谢谢
他放下手机,从包里拿出准备好的活血化瘀的热敷膏药,走过去打算给虞恒贴上。
虞恒感觉到司印戎走过来,就问:“怎么了?”
“热敷。”司印戎说:“促进血液循环,加速恢复。”
虞恒听完,乖巧地任由司印戎给他贴膏药。
司印戎靠近贴的时候看到虞恒乖巧地睁着一双大眼睛,两颊有一层浅红缓缓晕开,优美的脖颈线条一直延伸到胸口处,稍大的卫衣穿在身上,露出精巧的锁骨和大片白色的胸口。
整个人格外安静乖巧。
贴好后,虞恒的大眼睛眨了眨,殷红湿润的嘴唇微微抿着,稍稍仰头,露出脆弱小巧的喉结。
其实,虞恒也许永远也不会知道,这样的他有多么美丽,多么诱人。
护肤 不是抹布的仇
当晚吃饭时,司印戎说起第二天的事情,说他周二上午做手术,虞恒可以一起去,在手术室的休息区等他,有事情就叫人。
或者让他干脆在眼科病房里待着,请护工来照顾。
虞恒这次坚决地表示不用。
之前因为要做治疗在隔壁诊疗室等也就算了,这次司印戎要做手术让他在休息区等,跟很多要做手术的病人在一起,太奇怪了,他坚决不要。
至于在眼科病房待着,请护工就更不用,这样太麻烦司印戎。对方是去医院上班,不是去度假,他不能影响对方的正常工作。
让他在眼科病房,还找个护工,怎么听怎么像是以权谋私,可能会给司印戎带来麻烦的做法。
司印戎照顾他已经很辛苦,他不想再给对方的工作上添麻烦。
“我一个人真的没关系。”虞恒强调,“不会乱动什么东西,也不会乱跑,就安静地坐一坐站一站躺一躺,无聊就听小爱同学讲评书,你不用带我去医院,我一个人真的可以。”
为了怕司印戎不信,他甚至还举例:“其实今天下午鹿笑妍四点多就离开,这之后的两个多小时一直是我自己一个人,我也很好,所以真的不用担心。”
司印戎没有说话。
他理智上知道是可以,但感情上会觉得不放心。
天知道他今天晚上看到虞恒独自坐在沙发上的落寞样子,心揪得有多难受。
但他也知道明天把虞恒带去手术室或者病房都不是好选择,这两个地方人来人往不方便,也容易出事。
而他的工作又不允许他请假照顾人,手术都是提前很早就排好,他不能因为非身体原因说不去就不去,耽误患者的病情。
至于让他把虞恒放到康复医院,他又真的舍不得。
其实私立的康复医院会收虞恒这种病人,付够费用就可以,但是他不想把人送到那边去。
一个人在看不见的时候会非常害怕无助,私立的康复医院虽然环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