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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这样胡乱地想着,枕头旁边正在充电的手机忽然响起。
他让siri接通,电话里传来司印戎的声音。
虞恒愣了下,忽然有种对方此时恰好也在想他的错觉,不然为什么就恰好打电话来。
时间刚好。
“虞恒。”
“嗯,我在。”虞恒回答,又很认真地问:“有什么事情吗?”
司印戎坐在值班休息室里,说不出来有什么事情。
其实他只是不放心,忽然很想打个电话确认对方是否平安,没忍住冲动就打了,但真的接通又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其实,有的时候他很想在家里面装监控,免得上班的时候总会担心,但又觉得应该尊重虞恒,因为没有人想活在监控下面。
虞恒看着很软,其实非常有个性,自我意识非常强,一定很不喜欢别人用监控观察。
在看不到人不知道什么情况下,他只能选择打这一通电话。
但电话打通,才想起自己连谎言都没编好,很狼狈,说不出话来。
虞恒等了片刻没听到声音,心里面慌张,就问:“你忽然打电话来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?”
看见光 视野在恢复
“没有。”司印戎回答, 语气很坚定,“神内的葛平盛让我问你,你头被撞到的地方还疼不疼?”
“他说如果还疼,就要考虑并发症, 来医院做进一步检查治疗。”
虞恒:……?
他记得这个问题昨天就问过了呀。
“不怎么疼。”虞恒内心疑惑, 嘴上还是配合着回答, “除了很用力压有点疼,其他时候都没感觉。”
他记得昨天晚上让他热敷的时候问过这个问题, 他那个时候的回答就是不怎么疼了。
司印戎:“嗯。”
但随着声音落下,两个人好像没有别的话可说,电话两头安静到能听见他们的呼吸声。
“你是不是在担心?” 虞恒忽然想到这点, 随后他又自己回答:“不用担心,我一个人也没事。”
司印戎立刻否认:“不是,没有担心。”
“挂了。”
虞恒:……?
电话被挂断后,虞恒总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。
好像不太诚实呢, 司医生。
挂这么快是做什么,他又不会吃人: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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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九点, 虞恒给父母打电话。
这个时间点, 他爸虞川河散步回来,他妈卢青琳也跳完广场舞, 两个人正在家中休息,还没睡,非常合适。
他不是那种长大后也喜欢跟父母煲电话粥的性格, 工作以后跟父母联络得并不频繁,一般来说三五天打个电话,平时偶尔发消息。
他父母现在的生活十分惬意,虞川河退居二线每天上班就是泡杯茶水, 看报纸加练字,一周写一篇党风党纪的文章。
卢青琳白天打麻将,晚上跟姐妹搭子跳广场舞,生活十分充实,甚至有的时候都记不起来他这个儿子的存在。
他上周六晚上就让siri给父母打过电话,说了善意的谎言,只说医生最近让他多休息少看手机,所以有事情给他打电话,不用发消息。
毕竟打电话可以让siri接。
虞川河老干部作风,不刷社交软件,卢青琳虽然刷但是刷音符居多,总看卖衣服的直播,要么就是看短剧,至今不玩二次元聚集地的那些软件,所以也不会从社交媒体上得知他的消息。
他们听到医生说让他少看手机,都集体把他说了一通,说年轻人不要每天把头埋在手机里不出来,要爱惜身体,不要熬夜这些话。
虞恒当时都应了,好不容易才保证完挂断电话。
今天他打电话的本意是报个平安,再问父母的近况,但没想到刚说没几句,卢青琳忽然说:“我前两天给印戎打电话,问了你这种眼睛需要多休息的情况。他说问题不大,年轻人恢复力好,让我别担心。你多吃点蓝莓这种花青素丰富的水果,不要每天点那些不健康的外卖。”
“什么?”虞恒差点惊到声线都扭曲被听出端倪,“你问了他?”
卢青琳纠正:“要叫印戎哥,你怎么越大越没礼貌了。”
“……哦。”
天知道印戎哥这三个字有多久没从他嘴里说出来了,自从分手后他就没有再说出来过。
他现在想的是等他重建光明,重新开始追人的时候再叫,试试看能不能让司印戎心软。
哦,不,是嘴软。
虞恒绕开这个称呼问题,只问:“你怎么打电话问他了呀?”
“他不是眼科医生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