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印戎用听不出语气的声音回答:“不去了。”
虞恒一猜就知道对方又傲娇,说不过他就开始从别的地方找补回来。
他立刻道歉:“对不起,我说错了,我们忘记刚才的交谈重新开始说,可以吗?今天要去哪里玩?”
出去玩多好呀,他一个人在家里闷了好多天,出门也只有偶尔晚上能下楼溜十几分钟,真的感觉人都充满着宅-腐的气息,很怀念阳光。
今天周六,司印戎应该也要放假的,对方难得有空带他出去,他一定要好好把握机会,一起出去玩是多么好的增进感情的时间。
司印戎看到虞恒立刻毫无原则地道歉,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,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,只能把自己气坏。
他有心想说不去,但看到对方期待的表情,这句话不知道怎么就说不出口。
最终他只能没好气地说:“医生交代你要多做眼部康复训练,其中包括多看自然光,今天带你出去走。”
他说完犹豫半晌,还是问:“你想去哪?”
他绝对不是尊重对方的意思,只是他也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,不如问问虞恒。
说起想去哪,虞恒不知怎么就想起那位神内医生葛平盛说的话,说等他好了去拜拜。
虽然他现在还没好,但最起码能看到光,是应该去拜拜。
宁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无。
他现在觉得搞点无伤大雅的封建迷信也没关系。
于是他就说:“我们去拜拜吧。”
司印戎:“去哪拜?”
虞恒张口就想说月老庙,他现在最想求的是月老,但又觉得不合适,毕竟他是眼睛恢复光明,去还愿。
想了想他还是说:“去附近一家人气旺的寺庙就好了。”
司印戎面无表情地问:“我像是那种去寺庙的人吗?”
虞恒:“……”
他想到司印戎确实是位标准的无神论者,勉强对方去寺庙不合适,正想说换个地方,就听司印戎说:“去雍和宫。”
虞恒:“……?”
他有点想笑,又不敢笑,怕笑出来后司印戎撂担子不干了。
“我只是死马当活马医。”司印戎也不知道是在跟谁解释,“为了你尽早痊愈,能跟叔叔阿姨交差。”
虞恒很乖巧地回答:“知道了。”
司印戎这个家伙,永远学不会面对自己的内心,言行一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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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实证明原则就是用来打破的,司印戎确实像是那种会去寺庙的人。
开车去雍和宫的一路上,司印戎都很生气,主要是生自己的气
明明已经分手,对方在分手的时候还说出那么残忍的话,几乎将他贬得一文不值,他为什么还控制不住地为对方考虑,甚至面面俱到,现在还要一起出去玩,去他从前压根就不想去的寺庙。
他的尊严呢?!
自觉尊严扫地的司印戎跟自己较劲,但还是带虞恒出门,去的正是人气很旺据说很灵验的雍和宫。
雍和宫严格来说不算是科班出身的寺庙,这里一开始是雍亲王府,乾隆时期改成喇-嘛-庙,之后作为寺院一直延续至今。
传说中雍和宫很灵验,但不能乱拜,也不能乱许愿,xhs上很多人分享过在雍和宫许愿,用一种很诡异的方式实现的故事。
后面就有很多人说一定要精准许愿,不接受调剂,但虞恒自认为文字功底没有好到能够精准许愿的地步,所以今天来也不打算许愿,只* 是还愿,不知道这个还愿是要像过去一样捐香油钱,还是买些雍和宫里的小商品回去。
雍和宫门口不好停车,车停在一个距离稍远的地方,司印戎让他下车,用轮椅把他推过去。
虞恒坐在轮椅上,抬头看天。
今天的阳光很好,好到有些刺眼的地步。
他现在还看不清天空和云彩,不过能看到天空的颜色。
是一种很清透的湛蓝,久违的彩色让他心情都飞扬起来。
不过天空看久了他会觉得阳光刺眼,低下头揉揉眼睛。
正揉着,他感觉一样东西递到他手里,他能看到是黑色的,就问:“这是什么?”
“墨镜。”
虞恒瞬间懂了,带上墨镜。
眼睛习惯黑暗的人看到强光,尤其是强烈的日光后会很不适应,需要慢慢习惯,一开始在阳光很强的情况下出门需要佩戴墨镜。
他戴上墨镜,感觉眼睛舒服多了。
等会儿等他的眼睛适应户外的光线后,可以在不直视阳光的情况下摘掉墨镜。
“谢谢。”
他对司印戎说。
司印戎没回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