印戎的体型,也确实觉得他一个人搬不动,就俯身试探着叫:“印戎哥?”
司印戎没有反应。
他推推对方,又叫了几声,司印戎终于有反应,勉强睁开眼睛,看到虞恒俯身看他,哑着声音问:“你来接我了?”
“嗯。”虞恒点头,“印戎哥,你还能站起来么?”
司印戎扶着沙发撑起来,刚躺了一小会儿他觉得好些,勉强能站起来,就是还在晃。
虞恒小声问:“印戎哥,你到底被灌了多少酒?”
司印戎想了想,却觉得脑子一片混沌完全想不起来,只能说:“很多。”
旁边的朱博文小声说:“一瓶白的。”
虞恒:“……”
难怪这样了,司印戎的酒量虽然比他好点,但也好得有限,跟海量相差很远,一瓶白的是真的会醉倒,现在还能醒来他都觉得算是奇迹。
“你们科室聚餐都会……喝这么多?”
“一般不会。”朱博文立刻说,“你别误会,这次聚餐主要是庆祝主任升职,他是主任的学生,将来很有希望接任科室一把手才被灌得多些,平常不这样,我们聚餐都不喝酒,毕竟说不定什么时候要去急诊。”
虞恒松一口气,幸好这种不是常态,真是常态的话他一定要跟司印戎抗议,不能总喝这么多酒,对身体不好。
他努力架起司印戎,这对他来说很困难,他身板太小了,很瘦,没什么肌肉,力气不大,架起司印戎的一瞬间自己都差点趴下来。
幸好旁边的朱博文立马过来帮忙架起另外一边的手臂,两个人合力才能把司印戎架到车上。
上车后,司印戎一个人躺在后座,虞恒开车回去。
司印戎在路上又睡了一会,到小区地下停车场时终于清醒点,勉强撑着虞恒自己走回去。
但是等到家后,司印戎仿佛耗空最后一点电量,直接倒在沙发上起不来了。
虞恒试图把人拉起来去卫生间洗漱,但这真的非常不成功。
他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喝醉的人是一滩烂泥了,因为真的像一滩烂泥一样拉不动,自己用不了一点力气,有可能是脑子想动,但身体被酒精-麻-痹,完全接收不到大脑的信号,就动不了。
虞恒看了片刻,很无奈,决定自己去卫生间打个热毛巾过来给司印戎擦。
但没想到他刚打算离开时手腕忽然被人拽住,拽得很紧,勒到他发疼的地步。
他动动手腕想挣脱,低声跟司印戎商量:“印戎哥,我去拿个毛巾来给你擦脸。”
但司印戎没有回答他,只盯着他看,手上的力气一点都没松。
虞恒:“……”
可能现在对方全身上下的力气都放在手上了,腿上是一点都没有。
说来也奇怪,平时司印戎拉着他手腕时他并没有这么难挣脱,但对方喝醉后拉着他的力气格外大,他有种挣脱不了的感觉。
他试着叫了句:“印戎哥?”
这还清醒么?
该不会酒精上头要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吧,虽然司印戎从前没有任何虐待人的嗜好,但不见得喝多后没有,他有点害怕。
当然他不怕被强,主要是男人喝多了真的不行,硬不起来,虽然这么说估计很伤自尊,但他觉得对方现在应该硬不起来。
他自己就是男人,很清楚喝多时候的状态,真的是想硬也不行,交感神经仿佛失去作用。
司印戎只是直勾勾地看着他,一个字都没有说,一直看着。
他被看得心里打鼓,害怕司印戎在酝酿什么风暴,毕竟对方现在的情绪好像不对劲,就小声问:“印戎哥,你在看什么?”
司印戎又盯着他看了片刻,忽然一把将人拉倒,抱在怀里。
虞恒压在司印戎身上,两个人身下压着沙发,司印戎把头埋在他的颈侧。
这个位置不怎么舒服,虞恒动了动想挣脱,却被抱得更紧。
片刻后,他感觉司印戎的一只手放在他胸口,声音很轻地说:“你没有心。”
虞恒不满:“我哪里没有心了?”
“你没有良心。” 司印戎继续低声呢喃:“真的没有。”
虞恒摇头强调:“印戎哥,我有良心,你不要这么说我。”
但司印戎好像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,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,声音慢慢变得有些哽咽。
“我对你到底哪里不好了,什么东西只要你要,只要我有,都可以给你。我什么事情都帮你想到,那么认真细心地照顾你,连对自己都没有这么细心,到底哪里不好,你一定要分手,我那时拉住你但你还是要走,你真的……要我跪下来求你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