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方便一起去么?”陈曦停下脚步看向雷昀。
雷昀刚要开口,手机响了,林雯打过来的。
陈曦淡然一笑,往旁边走开几步,仿佛在示意没有偷听的意思。
“好,再约。”雷昀挂了电话。
“怎了?她......”陈曦问道。
“有急事要去外地处理,可能明天晚些时候才回来。”雷昀急忙解释。
差五分晚八点,吕振华阴沉着脸回到队里。
“搞什么飞机?你说这驴头早不回来晚不回来,几个意思?喔,再给咱们开个传达会折腾到半夜?”庞伟絮叨抱怨,又在那用小胖手画圈圈诅咒。
“开会无所谓,只要别出案子了,我总感觉......”雷昀皱眉摇摇头,苦笑一下。
庞伟急忙摆手:“求你别乌鸦嘴,这不一天都没事么?盼点好行不?那啥,为表示心意,我明天努力早起点去湛山寺烧香许愿,嗨,别笑啊,我说正经的呢。”
“明早我给你电话,五点可以么?”陈曦冷笑。
“呃......这事......”
庞伟挠着脑袋一脸苦逼,话已出口也没法往回收,更何况是陈曦揶揄。
队长办公室,魏源推门进来。
“挨批了?通知他们开会不?”他问道。
“明天吧。”
吕振华透着明显的疲倦,胳膊肘支着桌子揉着太阳穴,手中的烟已快要烧到手指。
“老吕,其实......得,明天再说吧,到点了,回去早点休息吧。”魏源叹了口气。
就在这时电话响了,两人不约而同看了对方一眼。
“又......又有案子?”还没等吕振华扣上电话,魏源便急切问道。
“通知出现场,盛世名城小区。”吕振华起身将烟蒂用力捻灭在烟灰缸里。
路上,庞伟一边开车一边复读机式抱怨:“老大啊老大,你这嘴真开过光?乌鸦嘴啊,一说一个准......”
八点十八分,盛世名城7号楼503。
屋里满是积水,部分木地板已鼓起变形,窗户紧闭,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腥臭腐败味道。
客厅茶几上摆着三个盘子:一盘烤串,一盘酱制熟食,一汤碗水煮肉片。边上放着一双筷子,半杯酒,一瓶已开封的飞天茅台。
庞伟磨磨蹭蹭最后进屋,从雷昀与陈曦中间探过脑袋瞅了一眼,不应景地调侃道:“嗨,断头饭不错呀,啧啧,咦?烤鹌鹑?有品位......”
“别胡说,这是人肉,那串不是鹌鹑......”雷昀回头瞪了他一眼,低声提醒他闭嘴。
“不能吧?呵,存心恶心我是不?”庞伟撇撇嘴,一脸不以为意。
“你自己看。”陈曦下巴一挑指向卧室。
“啥?”庞伟急忙伸长脖子看过去。
“靠,这......剔骨?我了个去的,忒残忍......”
他龇牙咧嘴惊呼,猛然涌上恶心反胃的感觉,急忙跑出屋去呕吐去了。
跟福寿小区自残“自杀案”类似,死者也是被钢丝索束缚住下半身固定到对面墙上,只不过死状远比那残忍得多。
死者浑身上下的皮肤、肌肉、筋腱几乎全被剔除,白骨随处可见,就连手指、脚趾这些细小的关节也没能幸免,全部被剔肉露骨。
仅剩一副骨架,看起来比超市里特价处理的腿骨还要干净。
脸上面目全非,鼻尖、嘴唇、耳朵、头皮等均被剔除;眼球尚在,但眼皮已被割除,显得突兀而瘆人;腮颊部分留存,上面似乎有多道划痕。
卧室墙壁、天花板、衣橱、电视上满是喷溅的血迹,地上的积水还泛着殷红、零星飘着些许组织碎片残渣,一眼望去犹如修罗地狱。
触目惊心,惨不忍睹,哪怕在场的那些老警员也忍不住皱眉咋舌。
“畜生!真TMD......”
李凯翻看了一下那几盘“酒肴”,不禁自爆粗口。
“心,半边肝脏......”他指着那盘酱制熟食给边上的警员说道。
厨房地上摆着几塑料盆“腌肉”,已经腐臭;橱柜上整齐放有嫩肉粉、郫县豆瓣酱、水煮肉片成品料半袋、孜然等调理瓶;微波炉内留有十几串烤糊了的“肉串”,炒锅内有剩余汤汁,电饭锅处于保温状态、里面焖煮的筋腱等还冒着热气。
报案人为楼下的邻居,一家三口出国旅游一周、晚七点五十回家后发现天花板大面积滴水,家里跟水帘洞似的,屋内陈设多半泡过“淋浴”,便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