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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个月来,他费尽了心机,用尽了各种办法,死伤士卒近万,却始终无法攻破官渡的曹营。
“启禀主公,正南有紧急密报上呈。”逢纪上前见礼,从袖中取出一书。
袁绍正在火头上,一听这话,脸色更是一阴,“啪”的便是拍案震怒。
诸般的铺垫之后,颜良发出了最强的一击。
逢纪选择的时机,陷害的理由,无一不恰到好处,更是对袁绍的心思拿捏到极准。
汝南,安城。
“袁公竟然要将我下狱!”
“看完这个,你自然会知晓。”颜良将袁绍的那道密令从袖中取出,递给了他。
许攸将手中的帛书撕了个粉碎,恨恨道:“审配狗贼,此仇不报仇,我许攸势不为人!”
颜良也看出了他的心思,便慨然道:“当年汉高祖以亭长出身,却创下不世的基业,何况于颜某。子远先生当年敢谋划刺杀汉灵帝,可见胆略超乎凡人,莫非今朝意志消沉,已没有了当日的雄心铁胆了吗。”
“子远先生这般样子,如果我没猜错的话,先生你的家眷已经遭了审配的毒手。”颜良淡淡问道。
想当初意气风发的出兵南下,原以为可以如辗死蚂蚁一般,轻松的击败曹操这个“阉丑遗宦”。
颜良心下其实是庆幸的,许攸的家眷被害,意味着许攸袁绍的决裂近在眼前,这正是他所希望的。
他想起了那场赌约,想起了颜良的预测,此刻的他,对颜良怀有的是难以形容的震撼。
许攸的声音沙哑,失望的神情中更是悲愤。
窝火的袁绍大手一挥,将案上的地图连同笔墨一并掀翻在地。
袁绍听他这番话,顿时勃然大怒,厉声道:“我待许攸不薄,他竟然暗通曹贼,实为可恨!“
逢纪将帛书拆开,装模作样的细看了半天,随后神色凝重道:“正南在书中说,许子远在冀州时,时常滥受民间财物,他的子侄辈亦常将税赋钱粮收为己用,正南经多方调查,证明属实,已将其子侄下狱。”
袁绍在密令当中,命令颜良就地将许攸逮捕,秘密将其送回官渡大营。
哗啦啦……
许攸的心如被重锤一击,头晕目眩,险些就要晕厥过去。
官渡,袁军大营。
袁绍心烦意乱,无心去看,摆手道:“正南有什么密报,说吧。”
“那你说该当如何?”袁绍气呼呼道。
一名几个月前还被视为有勇无谋的武夫,今日却有如此不可思议的预见力,一向自诩智谋过人的许攸也输给了他,这如何能不让入场攸震惊。
正南,正是审配的表字。
“子远先生,其实你错了,真正害你的人,并非是审配,你若只想着找他报仇,却是本末倒置了。”颜良意味深长道。
逢纪诡秘一笑,附耳向袁绍献上了一计。
“快说,他还干了什么好事?”袁绍瞪着眼喝道。
尽管这数月间,颜良表现出来的,完全是一个明主的形象,但毕竟眼下的颜良,兵不满万,将不过周刘,若论家底,比那刘备都有不如。
看到许攸这副样子,颜良就知道,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。
盛怒之下,袁绍当场就下令,派人去将许攸押解回来问罪。
许攸将那密令拆开一看,原本就愤怒的脸,刷的一下变得煞白,整个身子如风中的枯叶颤抖起来。
深深的呼吸了几下,许攸好容易缓过了劲来,咬牙切齿道:“我为袁绍奔波一生,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,没想到他竟如此绝情,这般的待我,实在是薄情,可恨,可恨……”
逢纪却忙道:“许攸掌握着细作网,倘若主公公开派人捉拿他,若给他探听到消息,提前投奔了曹操就不好了。”
推开门时,颜良看到的是一个满脸通红,咬牙切齿,愤怒之极的许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