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听消息。
他想起了那场赌约,想起了颜良的预测,此刻的他,对颜良怀有的是难以形容的震撼。
“主公言之极时,这许子远也太不懂得为主公省心。”逢纪趁机煸风点火,“属下还有一件关于许子远的担心,不知当不说说。”
汝南,安城。
帐帘换起,一人步入,正是逢纪。
深深的呼吸了几下,许攸好容易缓过了劲来,咬牙切齿道:“我为袁绍奔波一生,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,没想到他竟如此绝情,这般的待我,实在是薄情,可恨,可恨……”
窝火的袁绍大手一挥,将案上的地图连同笔墨一并掀翻在地。
颜良也看出了他的心思,便慨然道:“当年汉高祖以亭长出身,却创下不世的基业,何况于颜某。子远先生当年敢谋划刺杀汉灵帝,可见胆略超乎凡人,莫非今朝意志消沉,已没有了当日的雄心铁胆了吗。”
逢纪将帛书拆开,装模作样的细看了半天,随后神色凝重道:“正南在书中说,许子远在冀州时,时常滥受民间财物,他的子侄辈亦常将税赋钱粮收为己用,正南经多方调查,证明属实,已将其子侄下狱。”
他手中紧紧的攥着一封帛书,关节在咯咯的作响,仿佛恨不得将那帛书捏碎不可。
“如今大战关头,许子远却纵容子侄为祸后方,实在是不知轻重!”袁绍怒气腾腾的斥道。
这些天来,颜良一直令周仓秘密的监视的许攸,毕竟,在没有确定他真心归顺前,颜良还是得对这位智谋之士防着听。
许攸的心如被重锤一击,头晕目眩,险些就要晕厥过去。
“看完这个,你自然会知晓。”颜良将袁绍的那道密令从袖中取出,递给了他。
许攸是在想,辅佐这样一穷二白的主公,是否会有前途?
看着许攸那震惊的表情,颜良心中掠过一丝得意。
看着满地的凌乱,逢纪先是愣了一下,随即嘴角掠过一丝诡笑。
几个月来,他费尽了心机,用尽了各种办法,死伤士卒近万,却始终无法攻破官渡的曹营。
许攸愤怒之极,牙关咬得咯咯作响。
诸般的铺垫之后,颜良发出了最强的一击。
看到许攸这副样子,颜良就知道,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。
想当初意气风发的出兵南下,原以为可以如辗死蚂蚁一般,轻松的击败曹操这个“阉丑遗宦”。
高傲的袁绍,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羞辱。
他仿佛感觉到沉寂已久的血液,渐渐在沸腾。
他方将信合上,门外周仓便匆匆而来,拱手道:“将军,属下的人方才来报,许先生的屋里来了一位陌生的客人,许先生跟他交谈之后,情绪突然就变得很激动。”
中军大帐中,袁绍满脸阴霾的盯着地图。
尽管这数月间,颜良表现出来的,完全是一个明主的形象,但毕竟眼下的颜良,兵不满万,将不过周刘,若论家底,比那刘备都有不如。
推开门时,颜良看到的是一个满脸通红,咬牙切齿,愤怒之极的许攸。
许攸从震惊人回过神来,茫然道:“明明是审配陷害我,我不找他报仇,还能找谁?”
虽然跟袁绍已经决裂,但许攸对是否跟着颜良混还心存狐疑。
许攸将手中的帛书撕了个粉碎,恨恨道:“审配狗贼,此仇不报仇,我许攸势不为人!”
颜良大笑着起身,带着袁绍的密令径直前去见许攸。
“启禀主公,正南有紧急密报上呈。”逢纪上前见礼,从袖中取出一书。
正南,正是审配的表字。
当颜良拆开那封密信一看时,脸上不禁浮现出了笑意。
盛怒之下,袁绍当场就下令,派人去将许攸押解回来问罪。
左将伺从无不色变,皆大气不敢出一口,生恐被牵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