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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人还沉浸在方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刀当中,半晌才反应过来。
他是一个祟尚强者的人。
一步!
帐前士卒们在填陷坑,帐外的部属们则忙着收拾残局,颜良却视若无物。
说着颜良便转身大步入帐,一面嘶啃着烤羊腿,一面继续看他那未看完的半部书简。
周仓忠心耿耿,颜良眼下最需要的这就是这等忠诚的心腹,又岂是许攸能看出来的。
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,接着,围观的人群中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声,众将士无不为颜良这强悍的一刀而惊叹叫绝。
“将军谦虚了。”许攸干笑了几声,话锋忽然一转,“攸有件事倒是很奇怪,那周仓不过是个无名小卒而已,颜将军何故要费此周折,偏要收降于他?”
“老子就是黄巾军怎样。”周仓也愣了一下,粗声粗气道。
旁边的许攸听到这里,迷茫的眼神稍有缓和,似乎略猜到了几分。
“关羽杀你家兄弟的时候,我家袁公却在汝南为母守孝,他老人家跟你们黄巾军可是无冤无仇。现如今,你如此祟拜一个手上沾满你兄弟鲜血的人,甚至为了他跟一个与你无冤无仇的人做对,你到底是愚蠢呢,还是犯贱呢?”
解除束缚的周仓从地上站了起来,神色中皆是茫然不解。
他这是要给周仓一个台阶下,更是要趁机向他显示自己超强的武艺。
颜良怀抱着长刀,淡淡的笑着,那副轻松的样子,全然没把周仓放在眼里。
颜良这番话也不是专为应付许攸,这也正是他收服周仓的原因之一。
倒地的周仓,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,嘴角还溢着一丝血迹,显然已是内脏受创。
一刀败你,何其傲慢的挑衅。
左右部下的心皆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,心说对方都已攻到面前,自家的颜将军怎的还不出手,再不出手就要晚了。
颜良的话如利刃之般,直接戳中了周仓的软肋。
尽管他还在沉默,但颜良看得出来,他的心思已倾向于归降,只是面子上还有些过不去。
“都围着做什么,还不快收拾残局。”
颜良便朗声道:“本将记得,当年关羽,乃是靠着跟刘备剿灭黄巾军而发迹,以关羽的武艺,死在他刀下的黄巾军何止数百,按你们大贤良死说法,关羽所杀的,可都是你的兄弟,是也不是?“
原本愤怒的周仓,那满腔的怒焰,仿佛顷刻间被颜良的话所浇灭,整个人顿时沉默了下来。
这一拜,竟味着他愿赌服输,甘愿归顺于颜良的麾下。
“本将问你,你是不是黄巾军出身?”
“很好,那本将再问你,你们黄巾军的首领可是叫作张角。”颜良又道。
那是对于颜良武力的恐惧。
周仓陡然跃上半空,借着下坠之势,明晃晃的刀锋狂击而下。
他想自立为雄,光凭一千河北兵是不够的,汝南这批黄巾军自然是他扩充兵马的最佳对象。
周仓心理的变化,全都写在了脸上,岂能瞒过颜良的眼睛。
这般轻视之状,刺激得周仓恼羞成怒,只听得一声暴喝,那铁塔般的身躯纵地而出,手中大刀挟着狂风之力,迎面向着颜良砍来。
颜良笑而不语,摸着肚子大叫道:“这一通折腾倒把我折腾的肚子饿了,来人啊,还不快把本将那没吃完的半条羊腿拿来……”
几名士卒匆忙上前,将周仓扶走。
颜良潇洒的作了一个收势,长刀往地上一插,负手而立,嘴上依旧是一派淡然。
一声尖锐的金属交鸣,火星四溅中,一条长刀飞上了半空。
而且,颜良那一刀分明还留有余地,如果人家倾尽全力的话,此刻自己怕已没有性命再爬山起来。
左右之人愈加茫然,原本愤怒的周仓,给他这莫名其妙的问话,一时间竟忘了所怒之事。
铺陈已毕,是拿出杀手锏的时候了。
颜良嘴角掠过一丝得意,却忙俯身将周仓扶住,笑道:“快快起来吧,来人呀,速将周将军扶去治伤。”
周仓却依旧茫然,不耐烦道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