立袁家,你我二人携手,何愁不能在这乱世杀出一番天地。”
铺垫了这么多话,颜良终于捅破了这层窗户,打开天窗说亮话。
眼下颜良设下的这个赌局,却是给了许攸一个机会。
惊骇之余,许攸又面露愧色,毕竟身为汝颍士人的他,跟陷害颜良的郭图是一党。
啪!
其实以许攸的见识,又焉能看不到颜良所说的这一切,只是他身处这漩涡之中,往往无法客观的看待自身所处的危机。
他的回答也在颜良的意料之中。
颜良的表情变得肃然起来,刀锋似的眼眸中流转着冷绝之意。
许攸的表情黯淡了下来,沉默不语,似乎无法从反驳。
就知道你不会相信。
听到“霸业“二字,许攸精神微微一振。
许攸一听这话,却是脸色一变。
许攸大惊,急道:“将军何出此言?”
颜良便问道:“子远先生,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?”
颜良这话,若是当着袁绍的面说出来,那就是“大逆不道”。
这十多年来,从诛杀宦官到讨董之战,再到吞并冀州,横扫河北,许攸自问为袁绍东奔西走,功不可没。
颜良见许攸那副样子,料想这位智谋之士对自己的种种举动已有猜疑,事到如今,也该是向他慢慢摊牌的时候了。
许攸神色立变,眉宇中皆是惊色。
顿了一顿,他问道:“那若将军你预测错了又如何?”
许攸神色刷的一变,如遭一记晴天霹雳,脑海里霎时间空空如也。
“袁公命将军前来汝南,就是让将军抄袭许都之南,不惜一切代价配合官渡主营之军,将军却因害怕折损士卒而止步不前,这若是传到袁公那里,似乎有些不太妥吧。”
如果颜良不仗着“先知”的外挂,他自己恐怕也不会刚刚所说的预见。
“怎么,许先生如此犹豫,莫非是不敢打这个赌吗?“颜良怕他不答应,顺势便言语相激。
“盟誓就盟誓。”许攸也不含糊,挥掌而出。
许攸没敢直接质问颜良,委婉的提醒道。
许攸原本惊诧的表情却回暖许多,捋着胡子笑道:“子义将军你的见识,的确令许某刮目相看,不过你连千里之外邺城中我家眷之事都能猜到,却未免有些太神了吧。”
种种待遇的变化,直到黎阳大帐的那场“嫁祸”,怎么可能不让许攸感到心寒。
“就赌我方才的预测,如果我说对了,那先生就得留下来,助我成就一番霸业。”颜良道。
“子义将军,你莫是想……想……想反袁公不成?”许攸结巴了半晌,方才战战兢兢的从“牙缝”里挤出这一个“反”字。
颜良却对他的惊骇视若无睹,只淡然自若的呷着温酒。
当下颜良哈哈一笑,“子远先生既是不信,可敢与颜某赌上一赌吗?”
颜良笑了一笑,淡淡道:“看来先生也是一个顾家的人,不过依颜某之计,先先留在邺城的家人,只怕是祸不远矣。”
颜良恭维了许攸一番,借机又把袁家的隐患捅了出来。
颜良这是在“挑拨”许攸和袁绍的关系,一副为许攸叫屈的口吻。
几番思索,许攸傲气劲也起来了,便豪然道:“有什么不敢的,许某就跟将军你打这个赌。”
演义和正史中,留守邺城的审配这班河北士人,就是以非法敛财为名,把许攸的子侄下狱,逼得许攸盛怒之下,投奔了曹操,献了火烧乌巢之计。
许攸越想越疑,眼看着堂中众人已散去,他却仍徘徊不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