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意味深长道。
袁绍听他这番话,顿时勃然大怒,厉声道:“我待许攸不薄,他竟然暗通曹贼,实为可恨!“
颜良也看出了他的心思,便慨然道:“当年汉高祖以亭长出身,却创下不世的基业,何况于颜某。子远先生当年敢谋划刺杀汉灵帝,可见胆略超乎凡人,莫非今朝意志消沉,已没有了当日的雄心铁胆了吗。”
“如今大战关头,许子远却纵容子侄为祸后方,实在是不知轻重!”袁绍怒气腾腾的斥道。
几个月来,他费尽了心机,用尽了各种办法,死伤士卒近万,却始终无法攻破官渡的曹营。
尽管这数月间,颜良表现出来的,完全是一个明主的形象,但毕竟眼下的颜良,兵不满万,将不过周刘,若论家底,比那刘备都有不如。
许攸愤怒之极,牙关咬得咯咯作响。
许攸从震惊人回过神来,茫然道:“明明是审配陷害我,我不找他报仇,还能找谁?”
这十天的时间里,颜良将刘辟所部,以及龚都留下的残部重新进行了整编。
“快说,他还干了什么好事?”袁绍瞪着眼喝道。
哗啦啦……
许攸悲愤的脸上,猛然间掠过丝丝震惊。
当颜良拆开那封密信一看时,脸上不禁浮现出了笑意。
颜良冷冷道:“若无袁本初的纵容,审配又焉敢将先生家眷下狱,而今他又密令我将你逮捕,谁是真正想害你的凶手,先生难道还不明白吗?”
左将伺从无不色变,皆大气不敢出一口,生恐被牵怒。
逢纪却忙道:“许攸掌握着细作网,倘若主公公开派人捉拿他,若给他探听到消息,提前投奔了曹操就不好了。”
趁着许攸怒气尚在,颜良便道:“先生为袁绍奔波半生,却落得这般下场,我为袁绍血战沙场,立下汗马功劳,却遭他猜忌。如此不辩忠奸之人,我二人若再给他卖命,岂不被世人笑我们愚蠢。”
“看完这个,你自然会知晓。”颜良将袁绍的那道密令从袖中取出,递给了他。
他手中紧紧的攥着一封帛书,关节在咯咯的作响,仿佛恨不得将那帛书捏碎不可。
颜良原打算率这六千步骑,尽快的离开汝南前往荆州,不过考虑到和许攸所打的赌,颜良决定推迟行期,暂时逗留于汝南,一面抓紧时间训练新编的士卒,一面派人往河北打听消息。
一名几个月前还被视为有勇无谋的武夫,今日却有如此不可思议的预见力,一向自诩智谋过人的许攸也输给了他,这如何能不让入场攸震惊。
袁绍在密令当中,命令颜良就地将许攸逮捕,秘密将其送回官渡大营。
逢纪选择的时机,陷害的理由,无一不恰到好处,更是对袁绍的心思拿捏到极准。
这些天来,颜良一直令周仓秘密的监视的许攸,毕竟,在没有确定他真心归顺前,颜良还是得对这位智谋之士防着听。
距离击败曹仁已过去十天。
袁绍心烦意乱,无心去看,摆手道:“正南有什么密报,说吧。”
“子远先生这般样子,如果我没猜错的话,先生你的家眷已经遭了审配的毒手。”颜良淡淡问道。
帐帘换起,一人步入,正是逢纪。
汝南,安城。
“今天可真是双喜临门啊,呵呵……”
“那你说该当如何?”袁绍气呼呼道。
深深的呼吸了几下,许攸好容易缓过了劲来,咬牙切齿道:“我为袁绍奔波一生,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,没想到他竟如此绝情,这般的待我,实在是薄情,可恨,可恨……”
颜良心下其实是庆幸的,许攸的家眷被害,意味着许攸袁绍的决裂近在眼前,这正是他所希望的。
许攸是在想,辅佐这样一穷二白的主公,是否会有前途?
“子义将军……“许攸心神已乱,激动得不知该说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