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战结束,义气盟的散兵游勇们死的死,逃的逃,完全忘了他们的盟主,还在山上没下来。
易朝生被北冥家软禁在剑庄里,也没有亏待他,除了不能下山,随他行动,正如当时他对北冥家众人一般。
这几日他也没有多的歪心思,就是安静的养伤,眼看北冥家城头变换大王旗,从最开始的茫然无措,不过几日,就变得井井有条起来。
而他易朝生就仿佛被人忘了一般,无人在意了。
等了许久,终于在他有些焦躁的时候,房门被推开了。
“怎么是你?”
黎世安没有理他,自顾自的坐在了他的面前:
“我之前同秦霜霜说,他们整个剑庄一共一个半心眼子,秦欢占了两个。
如今秦欢被我一剑挑了,不就只剩下缺心眼儿了。所以,不是我来,还能是谁呢?”
说着,黎世安拿起茶具,给自己倒了杯茶,他举杯向着易朝生示意:
“老易啊,你说这人生在世,因果循环,当真奇妙。
二十多年前的婚礼,秦欢一手毒计,覆灭北冥,借尸还魂当了这么些年的北冥家主。
而如今,又是一场婚礼,死的成了他自己,还将多年的心血又还了回来。
曾几何时,我们也是如今日这般对坐而谈,只是那时,我是你的阶下囚。
如今再见面,我俩身份对调,真不得不让人感慨一句,报应不爽啊!”
易朝生饮了口茶,语气仿佛认命一般:
“终究是棋差一着,今日落入阁主手里,如何处理,悉听尊便。”
黎世安面带笑意,点了点头:
“好,这可是你说的啊,等的就是你这句话。”
“啊?”
易朝生还没反应过来,就见黎世安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他那根龙纹手杖,笑盈盈的给了他当头一棒。
易朝生被砸的头破血流,当场懵逼。
“你!”
易朝生大喝一声,刚想反抗,就见守在门口的剑庄弟子推开个门缝,人没进来,只露出一截出鞘的长剑。
“我咋了?”
易朝生:“......”
黎世安手上不停,连打带踹,将易朝生打的在地上又滚又爬,抱头鼠窜。
又打了好一会,地上的易朝生浑身乌青,满面是血,躺在地上手脚时不时痉挛的抽搐一下,眼看一副出气多,进气少的要死模样。
黎世安也是打累了,他叉着腰大口喘着气,待气息平稳了,便收起手杖,又坐回了原位,将茶水一饮而尽。
“老易啊,起来吧,咱们谈正事了。”
易朝生仍旧瘫在地上,一动不动。
“行了,别演了,我自己什么水平我还不知道吗?我气出够了,保证不打你了。”
听见这话,像是死了一般的易朝生,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,也坐回了原位。
“希望黎阁主说到做到。”
“那是自然,我可是君子。”
看着易朝生面色严肃,脸上却是青一块紫一块,这边带血,那里起包,黎世安十分快乐:
“本想着学秦欢的本事,隔空给你身上开几个洞,可惜他们说我这稀烂的武功,想学那个是在想屁吃。
不过现在看你这狼狈模样,感觉也不差。”
“还是赶紧谈正事吧。”易朝生知自己现在形貌不佳,怕是说话都弱势三分,于是赶紧岔开话题。
“好的。”黎世安冲着他一摊手,“其实也没什么好谈的了,我觉得一开始秦欢说的就挺好的,就按他那版来嘛。”
易朝生摇了摇头:“阁主当真是在做梦想好事,当时我只是性命捏在他手上,一时慌了神才答应。
如今想来,莫说是我死了,就是我再多呆他个几日,朝廷就有理由发兵过来了。
所以,阁主,北冥家要想活命,还是把我放了先吧。”
“就知道你是个惜命的,所以咱们才好谈下去。”黎世安点点头,“放心,放你是自然要放的,但是北冥家这北方之主也是要当的,归顺朝廷的锅也是不能背的。”
易朝生不由失笑:“我倒是不知黎阁主哪来这么大的口气,既要又要的,我下了这雁回山,又凭什么听你安排?”
黎世安喝了口茶,随意说道:“就凭你的小命随时捏在我手里。”
“哦?我倒是不知我有什么把柄落在你手上?”
黎世安摇摇头,又指了指天上:“你也知道我的本事,如果你不听我的话,我就把秦家和北冥家的旧事挂在天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