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,眼看长沙唾手可得。不加快速度行军,不留下一部后师延缓下后路追兵,怎么能抓住这千载难逢的夺取长沙城的机会?左右不过损失些后勤物资和累赘的老弱妇孺而已。
冯绍光连忙简单收拾了下,迎接众人。
翼王石达开知道,后面从全州就尾随着的大股清军追兵,一旦知晓辎重部队和天国主力分开,必会尽全力追杀。他不由担心南王的安危,急道:“南王,你乃天国之根本,怎能领偏师于危地。天王、东王,不若让达开替南王率领偏师督辎重部队随后?”
一旦在他的率领下,天国攻占长沙城,建立小天堂,必定让他的声望更加高涨,甚至超过天王。损失的一些物资和人员,必定会十倍百倍地还回来,这样的算盘,自己又怎能算不清?
收回遐想,冯绍光笑着和黄玉昆等人打着招呼,扶起见过礼的四人,各自夸赞勉励一番,便让四人先回营安顿熟悉。
天王见冯绍光一早又来拜见,以为他要改变主意,想随自己进军长沙。心中虽有点欣喜,但旋即又有点为难。昨夜商议已经决定,现在自己虽然可以凭天王权威强行改变决议,但这样朝令夕改,有损自己的威信,而且还会引起东王诸人的讥笑和反对。
“贵妹夫,林侍卫确实武艺高强,勇猛过人,然其不过一御林侍卫尔。前军主将还是贵妹夫,能统帅前军攻城掠地的,还是得靠贵妹夫。何况,贵妹夫麾下勇将如云,也不缺这林侍卫一人,就给三兄护卫保命吧。”轮到脸皮厚,天国有几人能比得过后世来的冯绍光。
临走前,冯绍光递给石达开一封密函,告知是天父的预示,需用海带烧的灰,兑水煮干后的白色颗粒,再兑酒涂抹在函上才能看清字迹,更叮嘱石达开看过便毁去。又和石达开说定隔段时间,互通消息。
东王闻言,呵呵一笑,对冯绍光道:“山袍,既然你意已决,秀清答应便是。你即便不说,天王与我亦要多派兵将,护卫你和众兄弟周全。你可有属意人手?”
冯绍光忽地记起一事,领着卢七和几个牌刀手急忙赶到中军营帐中。
石达开也压抑着情感,理智地说:“兄长,真的决定了,就此机会脱离天王东王?”
有可能是这些人是真觉着家眷在身边放心些,另外有可能的是,他们觉察到了或者有人向他们透露了什么,那就意味着东王杨秀清有抛弃甚至断送整个后师的图谋。
他本就计意由南王来领一直残兵断后,跟焦亮一样,利用清军除掉冯云山,再好不过了。就算勉强让冯云山逃脱,也是损兵折将,失去话语权,到时自己可以以此来治罪。
当下,蒙得恩直接派人传冯绍光提起的侍卫白晖怀、刘胜邦,中军牌刀手林启荣、曾玉珩等人跟随南王调至后军。
但,越是这样,自己越是要拯救整个偏师。因为他杨秀清绝然想不到,自己压根没想过要率领辎重牌尾跟随天国主力,也根本不会如他意料的那样,行动缓慢的偏师,被后面的追兵追上,被迫拼死抵挡,拖延追击的清军,以便天国主力顺利攻取长沙。
冯绍光点点头,望着滔滔江水不断远处,半响,才悠悠说道:“达袍,还记得云山初次见你的时候,你我的梦想吗?共建太平盛世。眼下这个天国是天王东王的天国,不是我冯云山当初要建的天国,更不是我梦想中的所有世人的天国。我要继续我的梦想,追寻真正的太平圣国,所以,我要把握这次机会。”
冯绍光看看眼前的洪秀全,心底一下感慨万千。才几年功夫,自己的这位表兄就从一个落魄秀才,哦,不对,考了四次秀才都没考上,连落魄秀才都算不上的人,变成如今称朕道寡的天王。这次分别,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了。
不但针对冯云山,即便整个后师牌尾,也是他此次要抛弃的目标。这些牌尾,虽然忠诚,但毫无战力,还不停消耗粮食,行军缓慢,拖累整个天国的行进速度,尽管能协助作战,运送些后勤物资,但对他来说,就是可有可无的棋子。
一旁的西王萧朝贵却颇为不愿,林凤祥是他前军之中勇猛的大将,甚得他喜欢。当下便道:“天王兄,东王兄,妹婿却有话说。林兄弟乃我前军领军大将,攻城掠地,勇猛异常。如今正当天国进军湖南之际,我前军离不得此人。能不能另遣他人护卫,南王,你看如何?”
以冯绍光对杨秀清的心性了解,这不是不可能的。把一些比较重要的家眷都接走,剩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