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前就听到了这样的话,德顺已经有了心理准备。
如今再次听到,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,只是顺势跪在安遥面前:“求姑娘救救我家郡主。”
安遥眼中没有半分情绪,永宁的命格受不住如此大的富贵,早逝是必然的。
倒是眼前这个德顺是个有大福气,能屈能伸且心狠手辣,假以时日必成大器。
只不过世间万事皆有守恒,永宁若想要渡过劫数活下去,必然要有大福气之人心甘情愿的为她续命。
听了安遥的解释,德顺释然一笑:“德顺残破之身,幸得郡主不嫌弃,将德顺收在身边。
如今已然大仇得报,这条命舍了又如何,只是希望姑娘做的利落些,莫要让郡主多想。”
他这等卑贱之人,不值得郡主为他安然伤神。
安遥看着德顺,忽然掏出一张符纸:“你放心,你家郡主至少还有两年的性命,你到时候再决断也来的及。
至于这符纸,你先收好,待到要用的时候,可以减少你的痛苦。”
她这忙可不是白帮的,德顺收下符纸,身上的一部分好运便会转移到她手里。
反正德顺这个将死之人也用不上这些气运,那她便不客气了!
听到两年,德顺抿紧了唇角:“她还要再受两年的苦楚,就不能让她早日恢复健康么?”
两年的时间,终究还是太长了。
人非草木孰能无情,永宁处处护着他,为他撑腰,为他扫除障碍。
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,他全部都看在眼里,却因为身份无法回应。
对他来说,眼见心仪之人对自己千万般讨好,自己却无法拥对方入怀,这原本就是一种极大的折磨。
倒不如早早死了的好,两人都不用再有念想。
安遥看着德顺,忽然嗤笑一声:“你是不是想多了,真以为阎王殿是你家开的,想什么时候死就什么时候死。”
就是因为有这样的人存在,枉死城里才会有那么多冤魂厉鬼。
德顺被训斥倒也不恼,只是垂下眼眸自嘲的一笑:“我如今竟是连求死都不能了么。”
安遥的眼神从德顺身上扫过:“起来吧,咱俩的缘分就这么一点,你若再待下去,不但会折了你自己的气运,也会损了永宁的性命。”
跟她聊天可是很贵的,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。
德顺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:“这符纸我应该什么时候使用?”
安遥咧嘴一笑:“到了该用的时候,你就知道了。”
高人说话,自然是要说一半留一半,否则逼格何在。
德顺再次对安遥行礼,这才缓步向外面走去。
之前站着看不出来,许是跪的久了,德顺的腿看来起来有些跛。
等走到角门时,他已经再次恢复成之前沉稳淡定的模样。
见德顺出来,永宁拉着德顺,上下仔细的打量了一番:“你感觉如何,她对你做了什么?”
德顺腿上有陈年旧患,最是经不起折腾的。
德顺退后一步:“郡主多虑,姑娘只是对奴才劝诫一番,并未做其他什么事。”
永宁鼓起腮帮子:“你帮她说话?”
原以为两人可以成为朋友,却没想到德顺居然要帮那个女人说话!
感觉自己遭到了背叛,永宁对傅晨轩的方向欠了欠身:“轩哥哥,今日我家王府还有事,便先回去了。”
随后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。
德顺则恭恭敬敬的躬身对傅晨轩行礼:“王爷,奴才告退。”
说罢便紧追着永宁而去。
傅晨轩轻轻摇头:永宁与德顺的身份隔着天堑,一个是高高在上的皇室郡主,另一个是处处对人卑躬屈膝的奴才。
这两人的未来...不对,这两人永远都不可能有未来,否则他们的皇室尊严要放在何处!
身为皇室宗亲,自然要与家世相当的伴侣联姻,否则岂不是自降身份。
总之,他最看不上这种沉迷情爱无法自拔的人,要置皇室脸面于何地。
正当傅晨轩在心里暗自唾弃永宁的不靠谱时,安遥溜溜达达走过来:“我的肘子呢!”
只一句话,便让傅晨轩感到头皮发麻,甚至不由自主的想到之前两人在永宁面前拥吻的画面。
傅晨轩的耳朵再次烧红,却依旧冷着一张脸对安遥说道:“既然入了我祁王府,便要守我们祁王府的规矩,日后莫要关着门与男人独处一室。”
说罢,傅晨轩也不给安遥反应的时间,而是直接背着手向厨房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