仿佛那攥着沉重承诺和抵押物的感觉还在。
“吴山居…一千万…”
这几个字在他脑子里嗡嗡作响,像一群疯狂的尸蹩在啃噬他的理智。
“我是不是被什么鬼东西附身了?还是中了那女尸的邪术?”
他猛地看向玉台上那具安静的女尸,眼神里充满了惊疑不定。
三叔那张暴怒的脸、二叔失望的叹息、吴家列祖列宗的牌位…这些画面在他脑海里疯狂闪现,让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
“哎哟我的天真小祖宗!”
胖子夸张地一拍大腿,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,他凑过来,脸上的肉都在抖。
“你刚才那气势,那叫一个豪气干云!”
“‘一千万!好!’啧啧啧,胖爷我都给你震住了!”
“那闷油瓶子值不值一千万另说,你这魄力,绝对能排上老九门败家子前三甲!”
他嘴上调侃着,小眼睛却滴溜溜地瞟向张起灵,带着点幸灾乐祸的探究。
他从刚才就感觉到了有点不对劲,天真对这个刚认识的闷油瓶也太过于关心了。
张起灵己经默默地穿上了潘子递过来的备用外套,遮住了精悍的上身和那己经光洁如初的伤口。
他脸上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冰山表情,仿佛刚才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不是自己。
他只是低头,用那两根奇长的手指,再次捻起了吴斜丢在地上那卷染血的帛书。
他的动作很稳,指尖的血渍蹭在暗黄的绢帛上,留下几道模糊的印痕。
他展开帛书,目光沉静地扫过上面扭曲的文字,仿佛刚才那价值千万的“治疗费”与他毫无关系,吴邪的崩溃也引不起他丝毫波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