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步外,杨忠的白虎七杀枪法正抖出七朵枪花。
这年过六旬的老教头须发皆张,枪尖点地借力跃起两丈高,正是“白虎下山”的起手式。
下方三名县兵慌忙举盾,却见枪尖凝聚的煞气漩涡突然爆开,气浪将精铁盾牌撕成碎片。
最中间的县兵被枪杆扫中腰腹,玄铁轻甲凹陷处爆出内脏碎块。
“结阵!结圆阵!”县兵什长声嘶力竭地吼叫。残余的十五人背靠粮车组成防御圈,破甲弩的机括声此起彼伏。
弩箭离弦刹那,武馆弟子们突然变阵——七人踏着八卦步方位闪避,同时掷出腰间飞虎爪。精钢爪刃缠住弩臂,发力拉扯间将三名弩手拽出阵型。
“巽风无影!”陈三郎身形如鬼魅切入缺口。这专修八卦拳的瘦小汉子双拳泛起青光,拳路飘忽专攻下三路。
县兵挥刀下劈时,他忽然矮身钻入对方怀中,一记“震雷惊蛰”寸劲轰在肝区。
被击中的壮汉双眼暴突,口中喷出的血沫里带着脏器碎片。
雪地上突然炸开冰蓝色光芒。县兵阵中竟藏着个炼气八层的修士,他捏碎的寒冰符化作数十根冰锥飞射。
三名武馆弟子闪避不及,大腿被贯穿后仍单膝跪地挥刀,也有胸膛中箭。
最年轻的李小虎咬牙掰断腿上的冰锥,染血的半截冰凌当作暗器掷出,精准扎进施法者眼眶。
“救、救我”那修士捂着眼睛踉跄后退,正好撞上杨忠的枪锋。白虎枪法贯穿胸膛时,枪尾铜环震碎了他内脏
战圈边缘,朱方拖着断腿在血泊中爬行。这个半刻钟前还趾高气扬的商会子弟,此刻锦袍已被雪水血污浸透。
他颤抖着摸向掉落的传讯玉佩,眼前却突然出现双鹿皮靴——
一名梳着麻花辫的武馆女弟子正冷冷俯视着他。少女手中朴刀沾染鲜血,挥落时却比刽子手的斧头更果决。
“这是替李师姐讨的。”朴刀割开对方脖子时,她想起李子真师姐教她武学时候的画面
战局呈现一面倒的屠杀。武馆弟子们将八卦拳的合击之术发挥到极致:每当县兵集中攻击某人,立刻有同伴以“坤地载物”之势分担压力。
发现破绽时又化作“离火燎原”的连环快攻。雪地上脚印逐渐形成诡异的八卦阵图——
“铛啷!”
最后一名县兵丢下卷刃的佩刀跪地求饶,他左臂已被齐肩削断。王猛的重刀悬在他头顶三寸,转头望向正在擦拭枪尖的牧长青。
“馆主,留活口吗?”
长青甩落枪缨上的血珠,目光扫过那些装满仙粮的麻袋。某个染血的布袋裂了口子,麦粒正簌簌漏在雪地
他走过去收拾粮食,淡漠道:“记得把界碑上的血迹擦干净。”
这句话等于宣判对方死刑。王猛刀光闪过,最后的人头滚落在界碑旁。
那碑上“休岭县界”四个朱红大字,此刻正被喷溅的鲜血重新描红
战斗收尾时,武馆弟子们沉默地打扫战场。有人从县兵尸体上搜出被抢的灵液葫芦,小心地用衣袖擦净;有人将同门受亡者抬上运粮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