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眉头微蹙。
黄牛镇镇长刘德全佝偻着腰站在堂下,额头渗出细密汗珠,粗糙的手指不停绞着衣角。
“周大人,您可算来了!”刘德全声音发颤,指着西北方向道:“云豹峡那帮天杀的土匪,三天两头下山抢粮。
昨儿个夜里又摸进李家村,送粮队走后,把村民刚领到的仙粮种都卷走了几袋!”
周元眼神一厉,腰间佩刀“铮”地出鞘三寸:“可曾伤人?”
“这倒没有...”刘德全连忙摆手,“那领头的独眼龙每次来都念叨什么只求活命不害命,抢完粮食还留一袋给村民度日。可、可这样下去百姓们哪还敢种地啊!”
堂下几名百夫队成员闻言交换眼色,周元收刀入鞘,指节在案几上敲出笃笃声响:“没血债就好办,传令——”
他忽然起身,玄铁甲胄哗啦作响:“一队留守镇防,二队随我上云豹峡。记住,郡守大人有令,对这类流寇没有血案的要以招抚为主。”
晨雾未散的云豹峡,陡峭山壁上凿出的石洞冒出缕缕炊烟。
放哨的瘦猴正打着哈欠,突然瞪大眼睛——山道上百名披甲士卒正呈扇形包抄而来,阳光下冷冽的刀锋晃得他心头发寒。
“官兵来啦!”破锣嗓子惊起满峡飞鸟。
洞内顿时乱作一团。
独眼龙陈三踹翻粥锅,抄起锈迹斑斑的鬼头刀吼道:“抄家伙!”
百来号面黄肌瘦的汉子却畏缩不前——他们手里的“兵器”多是锄头木棍,甚至有人举着一截擀面杖。
周元在峡口勒马,举起铁皮喇叭:“尔等听着!奉青云郡守牧大人令,未伤人命者可免死罪!”
崖壁上传来颤抖的回应:“官爷莫骗人!去年县衙抓的流民都填了矿坑!”
“那是洛寒衣造的孽!”周元声如洪钟,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膛狰狞的鞭痕:“老子当年也是矿奴!牧大人不仅杀了那狗官,还给我们分了田!”
骚动声从山洞传来。
周元趁热打铁,挥手让士卒抬出三筐热气腾腾的炊饼:“现在下山,每人领三个饼子,登记完送去修官道,干满半年免罪分地!”
“牧大人,是赤岭县牧长青牧青天吗?”
“没错,如今牧大人已经是青云郡守了!”
“牧大人当郡守了。”
“头,若是牧大人的话,我觉得可以相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