败类,本就该如此。”
自当年跳崖被奶奶史小翠救走后,白阿绣便一直隐居避世,再也没跟异性有过这般近的接触。
如今猝不及防地和叶欢靠得这样近,听着他温和的话语。
本就正值情窦初开的年纪,又受那“魅魔体质”影响,心头顿时突突地跳个不停,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情愫悄悄蔓延开来。
一股娇羞猛地冲上脸颊,白阿绣只觉两颊滚烫,俏脸晕红得像是染上了春日桃花。
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只是抿着泛红的红唇,微微低下螓首,当真如春风拂过,笑靥生春。
看得叶欢不禁微微一怔,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句诗——
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,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。
……
侠客州。
“师哥,玉儿他……他好像得罪了叶公子,这可怎么办啊!”
闵柔的声音带着哭腔,指尖紧紧攥着石清的衣袖,指节都泛了白。
她心思本就细腻,方才直播间里叶欢看向石中玉时毫不掩饰的敌视,让她瞬间慌了神。
石清喉结重重滚动了一下,终是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。
他是江南玄素庄的庄主,与妻子闵柔合称为“黑白双剑”,在江湖上素来以侠义闻名。
可人生哪有尽如人意的。
他膝下原该有两个儿子,长子石中玉,幼子石中坚。
一家四口,本该是江湖上人人称羡的美满景象。
可惜啊……
石中坚在襁褓之中,就被人掳走害死了。
他和闵柔抱着那小小的、冰冷的身体时,心都碎了。
那份蚀骨的愧疚,让他们把所有的爱都一股脑地倾注到了长子石中玉身上。
闵柔更是把儿子当成了心尖上的肉,百般溺爱,千般纵容。
以致石中玉从小就被惯得无法无天,养成了一副浪荡性子,视规矩如无物。
石清不是没想过严加管教,可每次扬起手,闵柔就哭着拦在前面,嘴里说着“他还只是个孩子”。
她明知儿子做得不对,却还是狠不下心肠。
石清疼惜妻子失子之痛,每次都只能恨恨地收回手。
石中玉见母亲是自己的靠山,更是变本加厉,闯了祸从不悔改。
眼看着石中玉性子愈发顽劣,甚至开始流连花丛,欺压良善,石清再也坐不住了。
他拉着闵柔彻夜长谈,说若再不管教,这孩子迟早要惹出塌天的大祸。
闵柔哭了整整一夜,终于硬起心肠点了头。
于是,他们将十二岁的石中玉送到了雪山派,想着让外人来替他们管教这个不成器的儿子。
至少,石中玉在雪山派犯了错,雪山派要打要罚,闵柔也不必再心疼得肝肠寸断。
玄素庄远在江南,之所以舍近求远送到雪山派,也是有缘由的。
一来,雪山派的“风火神龙”封万里与石清是故交。
有这份交情在,石中玉拜入雪山派自然顺利得多。
而且有封万里照看着,就算石中玉犯了错,受的惩罚也不会太过苛责。
二来,雪山派在江湖上威名赫赫,能在那里学到高深武功,还能结识各路英雄。
那时的他,还盼着儿子能在雪山派洗心革面,重新做人。
可石清万万没料到,石中玉竟会在雪山派做出那般猪狗不如的丑事!
当雪山派门人来兴师问罪时,他只觉得脸上像是被人狠狠扇了无数个耳光,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这三四年,他从未放弃寻找石中玉。
不是为了别的,只是想亲自把这孽障带到雪山派面前,给白家和凌霄城一个交代。
可这孩子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,杳无音讯。
今日,他竟在直播间里看见了石中玉!
可这孽障,居然又得罪了叶欢!
石清只觉得一颗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,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。
虽然当初气急攻心,他当着雪山派众人的面,赌咒发誓说找到石中玉后,定要将他交给雪山派凌迟处死,以谢罪愆。
可……可那终究是他的亲生儿子啊。
真要是出了什么事,他这颗做父亲的心,真能做到无动于衷?
而且,白阿绣姑娘不是还好好地活着吗?或许……或许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?
石清只能这样一遍遍安慰自己,试图压下心头的慌乱。
他转头看向身边的闵柔,她早已哭得泪流满面。
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声叹息:“柔妹,别太担心,先看看再说……总会有办法的。”
话虽如此,他自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