冲着六皇子的面儿也会保他一命,但能让夔老贼欠人情的机会可不多啊,这阴沟里的谋士阴招可多着呢。
他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吧。
两拨人离开后,其他官员们有意无意地凑到一处,“工部尚书护着谢清风倒也罢了,那老匹夫向来见着能工巧匠就挪不开眼,水泥配方又攥在谢清风手里。”
“邵阁老今日这阵仗,当真惊煞人。” 刑部郎中便警惕地左右张望,却见不远处户部侍郎正与同僚咬耳。
“是啊是啊,往常他见着结党营私的行径能在御前弹劾得人抬不起头,怎会为谢清风这般莽撞的小辈强出头?”
“这谢清风到底是什么背景?本官缘何对他一点印象都无?”
“我倒是有些印象,他好像是哪一年的状元来着,榜下夸官的时候我家那位还说要捉他来着。”
“状元?哪一年的?翰林院那么多状元,谁记得那么多?”
“我哪儿记得了是哪年的?只知道他是状元不就成了?你若是好奇回你的吏部翻卷宗不就行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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丑时三刻,马蹄声碾碎寒夜。
谢清风率领两千府内精兵在山道上疾驰,二十辆马车紧随其后,车上装满了干粮、清水和御寒的棉衣,车轮碾过碎石发出咔哧的声响。
都是精兵,众人很快就到了难民们聚集的地方。
流民们从霉烂的草棚里探出头,看着那些曾在城墙上手持戈矛驱赶他们的士兵,此刻竟推着满载物资的马车缓缓前行,一时间陷入诡异的死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