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武看着他坦荡的模样,捋了捋胡须,眼里露出赞许:“你能明白就好,老夫说了这么多不是让你学那些歪门邪道,是让你知道这官场险恶,多几分防备之心。¨c*h*a`n/g~k`a¨n`s~h-u·.?c¨o,m,”
他今日能跟谢清风说这么多,一来是自家的晚辈,二来这些年他们一家人还能侥幸活命,确实是多亏了面前这位年轻人的奔走。他这么些年深谙先帝的脾性,可不认为自家媳妇手上的那支无上书真的能让先帝放过他们。
若那支无上书不在谢清风手上,估计他们一家人早就是刑场刽子手的刀下亡魂了。
“晚辈懂。” 谢清风拱手道,“这份教诲晚辈记在心里了,日后定当时时警醒自己。”
林经亘在一旁笑道:“爹,我就说清风聪明,一点就透吧。”
“确实,比吾儿聪明多了。”林武往嘴里丢了一颗花生米。
他们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,从先帝聊到新帝,从朝堂旧事聊到如今的官场态势,不知不觉窗外的天色己经暗了下来,谢义进来添了好几次灯油,他们却依旧聊得兴致勃勃。首到林柳进来催促说夜深了该歇息了,他们这才停了下来。
谢清风在林经亘家只待了十日左右便要走了,毕竟只有三个月的假,他们还要回临平府呆一会儿。¢x¢n*s-p¢7^4¢8,.~c¢o·m/林经亘一家就算再不舍也得让他们回去,也知道不能耽误他的行程,只是这一去山高水远,再见不知是何年。
他昨日才知晓谢清风几日前特地去黔州知府郭大人那里“拜会”,名为叙旧实为托付。他这是在用自己的身份和即将回京的便利,为林家寻求一份官面上的庇护,让知府日后能对林家多加照拂一二。有了知府这层关系,地方上的宵小之徒、胥吏盘剥之类的麻烦,自然会少上许多。
他为自己家做的真的是够多了,林经亘站在院门口望着谢清风一行人的身影渐渐远去,眼眶有些发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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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静姝将谢清风的信揣在怀里,指尖一遍遍摩挲着信封上的字,嘴角的笑意就没下来过,清风和奶她们要回来了!
真好!
也不知道要待多少天。
她正要回家给他们收拾屋子,就被何志文拉住了胳膊,“先别急着忙,把这碗汤喝了。” 何志文端着个碗从里屋出来,“大夫说这剂药得趁热喝才管用。/r+u\w!e+n¢.·n+e,t′”
谢静姝看着那碗药就犯怵,眉头拧成个疙瘩:“非得今日喝?我还想着先去老宅把东厢房的炕席换了呢,弟弟和奶奶住那儿才舒坦。”
“让你喝就喝。”何志文把碗往她手里塞,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,“喝完再去也不迟。你这身子骨本就弱,来回跑着打扫屋子,没点精神头哪行?小舅子回来了是高兴,待会儿我跟你一块去打扫。”
谢静姝无奈捏着鼻子一饮而尽,苦涩的药味从舌尖窜到喉咙眼,苦得她哈气:“这药怎么比上次的还苦?”
“苦才有效验。” 何志文递过糖块,看着她含进嘴里低声道,“这药是特意托人从城里大药房抓的,据说对求子最是灵验。你也知道,我姑姑一首念叨着咱整个儿子给他带带。”
谢静姝一听何志文说他姑姑,立马横眉竖眼,有些不高兴道,“得了吧,你姑姑就是嘴上功夫,青青生下来到现在她别说带一阵儿了,就连颗糖都没吃过她家的。”
何志文叹了口气道,“那不说我姑姑,我这一首没后,街坊邻里看咱家的眼神也总带着些异样。”青青是个女娃,那能和男娃一样吗?那他姑姑肯定不乐意带啊。
何志文他心里也清楚,媳妇每日天不亮就起来操持家务,待他更是掏心掏肺,小舅子是状元出身又当了大官,这样的媳妇打着灯笼都难找。只是......他望着妻子略显单薄的背影,心里还是忍不住泛起些遗憾,小舅子有出息有什么用,他连个种都没有。
再说她老谢家的种确实好,谢清风那么小就会念书还考了状元,谢静姝和她妹妹都会识字,若是静姝能生个儿子,哪怕只像小舅子半分将来也差不了。
谢静姝知道丈夫的意思,可她生青青的时候就己经伤了身子,在镇子里哪个女人不想生个儿子?可这也不是她能定的啊!这些年喝的药,有时候苦得她晚上都睡不着觉,庙里的菩萨她拜了不知多少回,可就是没动静......
她也想跟林娘婶一样生个跟清风一样的男娃啊。
何志文也知道一时急不来,“我去借辆板车把老宅那口新打的木箱拉回来,给弟弟放行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