昇来说,现在可能只是双穿着舒服的廉价新鞋,新鲜!”
“但他迟早会明白,穿着你这种鞋,就只能困在井底。”
“跟你种种花,谈谈情,过过你那种小家子气的、一眼看到头的日子。”
“可他张弈昇是什么人?他骨子里是有野心有抱负的男人。
他需要的是能陪他征战西方的战靴,不是你这种廉价的布鞋。”
她的话语恶毒而精准,试图瓦解张漓的信念。
张漓刚想开口反驳,方恬却猛地抬手制止了她。
眼神里充满了疲惫,和一种“哀其不幸怒其不争”的复杂情绪:
“好了,言尽于此!”
“你能听进去多少,看你自己。”
她深吸一口气,最后深深地、带着无尽痛惜和怨恨地看了张漓一眼:
“弈昇能有今天不容易。”
“我真的,不想看到他为了你这么个女人,就被彻底打回原形。
变得……”
她突然顿住,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词语,来形容那个曾经光芒万丈,如今却可能跌落尘埃的男人。
女人的美眸中,划过浓得化不开的心疼和无力。
最终只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,和一句未尽之言:“他太要强,不会跟你讲这些。”
“但他现在的处境,是你想象不到的艰难。”
说完,方恬不再看张漓一眼,猛地转身。
高跟鞋踩在地板上,发出急促而凌乱的“哒哒”声,像逃离战场一样,拉开门冲了出去。
门在她身后“砰”的一声关上,巨大的声响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。
随着那声关门巨响,张漓强撑的所有力气瞬间被抽空。
她像个断了线的木偶,僵硬地站在原地。
目光空洞地望着方恬消失的门口,仿佛灵魂也被抽离。
过了好几秒,她才迟钝地低下头,看向自己的右手。
虎口处被烫伤的地方,红肿一片,甚至隐约能看到几个透明的小水泡,火辣辣地疼着。
这疼痛仿佛一个开关,瞬间引爆了她压抑在心底的所有情绪。
自责像汹涌的潮水,瞬间将她淹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