护士都笑称她是“最称职的家属”。
晚上,她会拧了温热的毛巾,避开针眼,仔细地为他擦拭脸颊、脖颈和手臂。
动作轻柔而专注,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呵护。
帮他刮胡子时,她小心翼翼,温柔的不像话。
他闭着眼,感受着她指尖的温度和淡淡的馨香,嘴角带着满足的笑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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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,她霸道的禁令,也挡不住张弈昇骨子里的责任感和焦虑。
住院的第二天下午,张漓去开水间打水,回来时发现病房里没人。
她心下一紧,目光立刻锁定了紧闭的洗手间门。
里面传来刻意压低的、严肃的交谈声。
她悄悄走过去,贴在门上听了几句,果然是在谈工作。
一股火气“噌”地冒了上来。她深吸一口气,猛地推开门。
张弈昇正拿着她藏起来的备用手机,这手机她明明收起来了。
不知道什么时候,被他翻出来了。
此时,他靠在洗手台边,眉头紧锁地讲着电话。
看到突然出现的女人,他明显吓了一跳,眼神闪过一丝被抓包的慌乱。
张漓二话不说,上前一步,首接从他手里抽走手机,对着那头冷声说了一句:
“张总现在不方便,有事等他出院再说!”
然后干脆利落地挂断、关机。
把手机再次收进包里后,她转过身,仰头瞪着比她高出一个头多的男人。
眼圈瞬间就红了,不是委屈,是气的。
她踮起脚尖,伸出食指用力戳了戳他的胸膛,避开胃部位置。
声音带着哭腔和不容置疑的严厉:
“张弈昇,你答应过我什么?”
“医生的话你都当耳旁风是不是?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的身体是铁打的?”
“你非要气死我才甘心吗?”
她越说越气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像只被惹急了炸毛的小猫。
张弈昇看着她这副又凶又心疼的样子,所有解释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。
他心软得一塌糊涂,又带着深深的愧疚。
长臂一伸,不顾她的挣扎,将她紧紧搂进怀里,下巴抵着她的发顶。
声音沙哑地认错:“对不起,老婆,我错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