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小孩子了,嚼起骨头来,嘎吱,嘎吱……”
“啊,别说了……”
芍药被戚弘毅绘声绘色的讲述吓掉了魂,紧紧捂着自己的耳朵,拼了命地往陈忘怀里钻,想要寻求庇护。
展燕和杨延朗都被戚弘毅的表现惊呆了,想不到这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威武将军,脱了那身铠甲,竟也是个喜爱逗乐耍笑的少年郎。
陈忘摸着芍药的小脑袋,一边安慰,一边分析道:“戚兄弟所言虽夸大其词,但也有其道理可言。想那玄武门驱动舟盾所用的鲛油,便是由传说中的海中鲛人炼化而成,玄武门弟子虽多识水性,但多踞大江大湖而极少入海,又从何处捕鲛炼油呢?想来是和这海眼有关。”
生在草原的展燕对这些水中之事很感兴趣,不禁感慨道:“没想到,水中竟有如此多稀奇怪事。玄武门于水中立派称雄,还真是个神奇的门派。”
这话本是句寻常感慨,入得白虎堂前堂主白震山之耳,却不怎么中听了。
老爷子冷哼了一句,道:“有什么神奇的,四大派立派之始,本就是同本朝太祖征伐四方的军队。青龙会习枪,白虎堂炼体,乃堂堂之阵,正正之师;朱雀阁制毒用药,司谍报暗杀之职;玄武门,当年也不过是一支水师而已。后天下一统,军费缩减用于民生,被裁撤的兵将不愿回乡,聚而成势,纷纷自置产业,仍听朝廷征调而无须供养,太祖以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圣兽赐名,并设初代武林盟主韩霜刃统一调度,意在使四大派携助朝廷拱卫四方。”
见老爷子话已说尽,戚弘毅接过话头,道:“听闻那朝廷黑衣也是韩霜刃初创,并由创立者自任统领之职。后太祖薨逝,韩霜刃遭遇新皇猜忌,心灰意冷辞官归隐,武林盟主和黑衣统领之职也空缺下来。自此之后,四大派才逐渐同朝廷分离,纷纷自立门户,又过数十年,江湖纷争不断,杀戮不止,为平息纷争,才终于想到要另立盟主,并重整黑衣,十年前那昙花一现的少年盟主项云,便是在此背景之下脱颖而出的。我素闻那项云眼见国家外有强敌环伺,内有纷争仇杀,便有重整江湖之志,要各门派消除成见,能与国家共御外辱。”
杨延朗听得新鲜,却又驳道:“戚大哥说的不对,项云此人乃短视之徒,杀戮之辈,为索求宝物而大开杀戒,人人皆知,怎么到你口中倒像个少年英杰了?”
“正因十年前的惨案,所以人人皆言其志大才疏,以一己之私欲而断送大好前程,我却以为不然。”戚弘毅认真分析。
顿了一顿,他接着说:“依我看来,志大者可能才疏,但绝不至于短视。之所以酿成苦果,可能是因为有人不想看到江湖一统吧!毕竟,按白前辈所言,本就是军伍出身的四大派统一之后,谁能保证他们是会携助朝廷而不是反叛朝廷呢?为将帅者更需谨小慎微,不可恋栈权位,要知道,不在当权者手中掌握的军队是危险的。”
白震山听戚弘毅说话,可谓高论,若非与陈忘相处后知其本性,恐怕自己至今还陷在仇恨中无法自拔。
只是没想到,自己十多年的心魔,在这少年将军这里,三言两语便能解通。
对戚弘毅欣赏之余,白震山还不忘看向陈忘,想猜一猜这个“当事人”心中作何感想。
陈忘却不想提及陈年旧事,而是将话题岔开,道:“戚兄弟,既然要去玄武门,不妨聊聊门中之事,也好有个应对。”
戚弘毅看了看白震山,推辞道:“玄武门之事,还是由同为四大派的白老前辈讲述,更为合适。”
白震山也不推脱,开言道:“某少年之时,玄武门出了两个人物,名为葛洪和雷闯,堪称玄武门双雄。葛洪以舟盾闻名,雷闯则擅长用桨刀,二人一防一攻,横行江湖,风光无两。后葛洪继承玄武门门主之位,便让好友雷闯做了管家,于大江之上围捕悍匪肖白条,灭了白条帮,自此玄武门纵横水路,不曾遇到敌手。后值盟主堂惨案,葛洪身死,二子修文、修武尚幼,门中事便是雷闯暂管,十年间我一心寻仇,便很少问江湖之事了。”
“我常驻军东南,倒是多有耳闻,”戚弘毅见白震山言语已尽,补充道:“葛洪死后,雷闯管理玄武门期间,逐渐收缩势力,以致水匪白条帮复起,祸乱江面。后葛洪膝下二子葛修文、葛修武长大,雷闯表面将玄武门交还给葛修文,然而修文体弱多病,不常理事;修武虽性格跳脱,身强体健,但凡事随心所欲,不愿深思。故此玄武门大小事务,实际上仍旧由管家雷闯一力承担。”
“如此看,葛家世代传承的玄武门,如今却终究是姓了雷的,”陈忘感慨一声,随即提醒道:“戚兄弟,玄武甲之事涉及雷闯之子雷耀祖之死,既然雷闯在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