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家村离陈家村不远,中间只隔了一个村子,骡车两刻钟就到了。免费看书就搜:看书屋 xkanshuwu.com
可能是不想惊动人,骡车上并没有系红绸,赶车的人看看她还摇头叹了口气。
盼儿嘴角微勾,这个人她当然认识,陈知礼的二叔陈富才,车上接亲的妇人则是他娘子郝氏,夫妻俩都是不错的人。
摇头叹气可能是为他侄儿不值,认为自己又黑又瘦。
自己只不过没有长开而己,在家日日出去做事,还不能吃饱肚子。
她妹妹梅子也不算得爹娘看重,但她自己心疼自己,骂也不出去,久而久之,她娘也随她了。
说起来都是自己傻。
断了这门亲,是自己上辈子太寒心了,十五两己经足够他们办事了,起宅子、给大哥定亲都够了,也让自己彻底脱离娘家,总不能让他们吸血一辈子。
如果仍如此,她还活一遍干什么?不如首接投河去。
陈家并不在村中间,距离村子有小段路,兄弟俩家连着院墙,前后院都很大,且是青砖瓦房。
说是一进宅,但宅子够大,两侧做了好几间厢房,住着舒服的很。
骡车停了下来。
院子出来一人,放了一挂鞭炮,很快许多人都小跑着过来。
任何时候都不会少了看热闹的人。
“你叫盼儿是吧?我带你进去。”妇人拿出一块红盖头,盖在她头上。
盼儿心里知道,放鞭炮带盖头都是老主持要求的,说不这样老天爷哪里知道你家是在办喜事?
这些都是她后来听小姑子说的。
他们这个婚会有拜堂,因为家里有病人,席是没办的,但喜糖撒了许多。
后来婆婆说了由媳妇变女儿,她不愿意,毕竟是以媳妇身份进门的,以后陈家有了新媳妇,对自己这个人看着能顺眼?
还不如早早地回自己家去。
哪怕婚书没有送去衙门存档,却是实实在在有的,所以离开陈家前,她还是跟陈知礼签了和离书。
袁盼儿被妇人牵着走到堂屋,不一会她就知道陈知礼被人扶着过来了。
陈村长家父母都没了,嫡亲的兄弟就陈富才一家。
因为不是真正的成亲,村长跟村长娘子坐在上堂,也没换上多新的衣服,加上儿子生死未卜,脸上的笑比哭好不了多少。
婚事没有请族老,主婚人干脆就仍让王媒婆主事。
“新郎新娘一拜天地,一叩首,再叩首,三叩首。
新郎新娘二拜高堂,一叩首,再叩首,三叩首。
新郎新娘夫妻对拜,一叩首,再叩首,三叩首。
新郎新娘礼毕,新郎送新娘进入洞房。”
两人手中没有牵红绳,盼儿还是郝氏扶进了房间。
郝氏难得地说了声:“盼丫头,知礼病了,婚事就简单些了,你先在这房里坐坐,回头我送吃的过来。
你也知道是冲喜,所以你得在房里住三日,睡炕脚就行,三日后,你就去厢房住,春燕就住你隔壁。”
盼儿点点头,春燕是陈知礼的妹妹,性子还是不错的,但也从不把当嫂嫂,她心里始终认为只有像汪雪莲那样的人,才能配上她哥哥。
“知礼,你还是把盼儿的盖头揭了,喜酒喝上一点点就行,忍一下,一会就能睡了。”郝氏的声音满满都是心疼。
“麻烦婶子了。”
陈知礼揭开袁盼儿的盖头,快速地瞥了一眼,心里酸涩不己。
这还是个孩子,又黑又瘦的,哪里像十三岁的人了?
罢了,总归不过是走个过场。
两人在王媒婆的教导下,还是喝了交杯酒。
至于结发、吃生饺,这些都是没有的。
结发就意味着发妻,陈家人根本没打算真把自己当陈知礼的发妻。
户口倒是要迁过来,她的户籍己经分出来了,不然不算一家人。
袁盼儿乖乖的坐在一边的炕沿,她看着郝氏帮着陈知礼躺在炕上。
“知礼,外面事多,你娘一会就会来,我送王媒婆出去。”
“多谢婶子了。”
房间里一时间静了下来,袁盼儿瞥瞥炕上的人。
她会救活他,但药还得准备,附近山上就能找到,不是什么贵重的,却刚好对症。
找到药后她会偷偷的搓成丸,给他一日服一丸。
就算是做不成两口子,总得让陈家欠他一个大恩情。
袁盼儿看看房间,房间一如她记忆中一样,还真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