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文跟杏花回去后,半夜一觉醒来后,他就再也睡不着。
他怕爹娘闹的太难看,以至于盼儿在婆家待不下去。
又怕陈家急极了,像对徐家人那样对爹娘弟妹,一人三个大板子他们如何受得住?
次日一早,有文就悄悄的起了床,杏花有孕后就觉多,起不了早。
半夜的左思右想,他还是决定用狠招,哪怕爹娘怪他,他也不能眼睁睁看他们犯大错。
陈知礼这次是第一名,说不定县太爷都会来吃席的,断亲书出尔反尔,你说县太爷是愿意帮陈家还是他袁家?
掰脚趾头都知道结果是什么,可笑他爹娘还自以为是小聪明。
袁有文不一会就到了新宅,大门还是关的,家里人一个都没有起来。
他敲敲有武的窗。
没动静他就又敲。
有武眯着个眼,看看是他大哥,就起来开了门。
“大哥,你来这么早干什么?不行,我还得睡会。”
有文一把拉住有武,严肃道:“别睡了,我有正事跟你说。”
“啥事?大哥,就是去陈家那也太早了,娘没说要你跟大嫂去。”有武眼睛还是睁不开,瞌睡大的不行。
“有武,你己经十三岁了,你想想,要是爹娘这次闹得太过分,陈家能轻易饶过咱们?
轻则跟徐家人一样挨板子,重则到时候县太爷发怒,全家都得遭殃,说不定会下大牢。”
有武一听挨板子和下大牢,瞬间清醒了几分,揉了揉眼睛问:“那大哥说咋办?”
娘昨晚就跟他说了今日一家西口去陈家的事,他不愿意,娘就说日后要是攀上了秀才公,让他别想沾,他有些动心了。
不知道大哥是如何知道的?娘不是说不必跟大哥说吗?
有文便把自己的计划跟有武说了一遍,又把情形仔细分析给有武听,有武犹豫了一下,最终还是点了点头。
接着,有文带着有武来到爹娘房门口,拿出锁“咔嚓”一声锁上。
有文又去把梅子的房门也锁上,防止她捣乱。
梅子自小就有些鬼心思,好吃懒做不说,对陈知礼很有些见不得人的小心思。
做完这些,有文长舒一口气。
他知道爹娘醒来后肯定会大发雷霆,但为了全家的未来,也为了陈知礼跟盼儿,他顾不了那么多了。
有文和有武简单吃了点东西,又烧了些热水,摊了些杂粮饼,悄悄的开了锁,送进爹娘和梅子的房间。
房门又重新锁上。
有吃有喝就行,半下午就能开,各人的房间都有马桶,不必去上茅房。
梅子仍是没有醒,爹娘的房间传出了声音。
“大哥,爹娘好像要起来了,一会肯定大骂。”
有文长吐一口气:“有吃有喝有马桶,随她骂,一会我带你回我家,半下午再过来,眼不见为净。”
“这样能行?”有武蹙眉。
“如何不行?你想光屁股挨板子吗?还是想坐大牢?”
有武摇摇头:“自然是不想,我自己都无所谓,大不了被打一顿,我担心你跟嫂子,娘现在对你差多了。”
有文苦笑,确实是这样,那又如何呢?他现在己经有了自己的家,有了娘子,娘子的肚子里还有两个人的孩子。
袁长发穿起衣服,看见桌上的热水和热饼子。
“咦?有武还是梅子今日开红花了?一大早就烧了热水煎了饼子送进来,可是我们也没洗脸呀?”
徐氏一边穿衣服,一边过来看,也很是不解?难道是梅子怕爹娘起来晚了?这小丫头人不大,心思却是不小。
她无声地笑了。
她女儿不孬,才十二岁就知道为自己筹谋出路。
袁长发打开门栓,拉了一下,门根本开不了。
他又拉了一下,这次他听到了铁锁的哐啷声。
夫妻俩一惊。
这时候门外传来了大儿子的声音:“爹娘,别开了,我上了锁,你们开不了。”
“为什么?有文,有什么事等爹娘出来商量?”袁长发有些冒火,还是控制住自己。
徐氏则火冒三丈:“有文,你锁爹娘的房门做什么?快开门,砰、砰、砰。”
有文深吸一口气,大声说道:“爹娘,我是为了咱们全家好。
昨日我过去准备牵牛,无意中听见爹娘的想法。
老实说,昨晚我根本就睡不着,你们今日要是去陈家闹,陈家是秀才公之家,又有县太爷看重,咱们袁家哪里是对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