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不会是县令,其他地方也能试试看。”
陈知礼忙站起身行了谢礼:“今日我会再跟他们细问,不过我估计他们是愿意留下来的。
许巍早就有这个想法,孟涛也就指望二叔帮忙了,他爹只是一个秀才,是一点指不上的。
春燕今年十五都不满,如果孟涛留在老家,春燕带到京城,日后婚嫁就不方便,这次回家就成亲,年纪而言实在太小了。”
顾西彦突然道:“这次你回家后返京,你跟盼儿就圆房吧。”
盼儿没想到祖父在餐桌上谈这事,羞得脸都贴桌上去了。
“祖父,殿试后不就行了?非得往后拖两三个月?”陈知礼愁眉苦脸。
盼儿首接小跑着出了餐厅。
顾苏合哈哈大笑起来。
顾苏合的笑声在餐厅里回荡,看着侄女像受惊的小兔子般逃走的背影,又瞥了眼陈知礼那副被祖父点破心思、既尴尬又带着点委屈的模样,更是乐不可支。
“爹,您看您,把盼儿吓跑了不是?”顾苏合揶揄道,拿起个馒头掰开,“知礼也别苦着脸了,不就是再等两三个月?再说,八月十五中秋月圆,多好的日子,兆头也好。”
顾西彦慢条斯理地夹起一筷子小菜,脸上没什么表情,仿佛刚才那句石破天惊的话不是出自他口。
“急什么?该是你的跑不了。盼儿年纪尚小,身子骨要紧,多养养没坏处。回陈家村一趟,处理完家中事务,心境也更稳当些。”
他顿了顿,看向陈知礼,“况且,你此番回去,身份不同,是正经的进士老爷了,族中、邻里应酬必然不少,喝酒过多后圆房对子嗣也不好。
这次盼儿会跟你一起回去,方便接你家里人过来,她现在医术不错,更懂毒理,她陪你们一起我也放心。
何况万一途中有孕怎么办?难道丢下她放陈家村?”
陈知礼被祖父说得耳根发热,细想之下,确实有道理。
他还是毛躁了。
他恭敬地应道:“祖父思虑周全,是孙婿心急了。等从陈家村回来,一切稳妥,再……再……”他到底没好意思把“圆房”二字说出口。
顾苏合见状,笑着打圆场:“行了行了,这事儿就这么定了,八月十五!知礼你也别臊,娶了这么个如花似玉又有本事的媳妇,着急是人之常情嘛!来来,喝粥喝粥,爹,您再吃点?”
顾西彦没再纠缠这个话题,算是默认了儿子的安排。
他重新端起碗,喝了一口粥,才慢悠悠地开口,仿佛刚才被打断的对话从未停止:“黄家的事……咎由自取罢了。
他那儿子,仗势欺人,根子上就歪了。
至于那丫头……”他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,“黄娇兰行事乖张,心思歹毒,害人终害己。
她爹骂她几句,不过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草。
她若真无辜,何至于此?药丢不丢,丫头罚不罚,都不是根本。
黄知府此人,精明有余,格局不足,治家无方,落得如此下场,也是天数。”
这番话,算是给黄家之事做了定论。
顾苏合和陈知礼都沉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