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知鸢一巴掌甩她,“你以为林染染是什么好人?她就是让我们给她打工的,那些刺绣品和竹制品,她可是拿了大头,就从指缝露那么一丁点给我们。”
陈静挑眉:“做生意哪有不赚点辛苦钱的?再说纪三哥他们每次进城都得耗一整天,深更半夜才摸回村——既没上工挣工分,又得搭上进城的脚力和口水。要是连这点差价都不赚,难不成让他们喝西北风当‘杨白劳’?”
夏知鸢又想打她,陈静迅速捉住她的手腕,反手就是一记耳光。
夏知鸢当场愣在原地。
“陈静,你敢打我?”
如今她这个样子,人不人鬼不鬼的,大伙都对她避而远之,只有陈静对她不离不弃,她一直以为,陈静怕她。
现在看来,连陈静都不把她放在眼里了。
陈静实在是受够了,“小夏,我真心待你,可是你呢?最近对我非打即骂,我受够了!”
夏知鸢哪里肯服气,扬手便要甩她耳光。
陈静也不是好欺负的,眼疾手快地一把揪住对方的头发。
两人你来我往,谁也不肯退让半分。
一番扭打下来,各自脸上都添了几道抓痕,发间还零零散散掉了好几撮头发,狼狈不堪。
“陈静,你信不信我找人弄你?”
“你再说这样的话,我就报公安!”
陈静说完,摔门而去。
气死她了。
她好想去农家借宿,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。
夏知鸢好恨。
连唯一肯帮她的人都不占在她这边。
行。
她靠自己。
最近2队和3队的人经常来1队交流学习,她便挑中了几个爱传八卦的大力娘和阿德娘。
这两个婶子,最爱斤斤计较。
这次,她学聪明了。
趁两人在草丛中解手的时候,她在另一边捏着鼻子讲话。
“姐妹,我跟你掏句心窝子话,林书记根本没把咱们当人!她拿我们当杨白劳。”
大力娘跟阿德娘立马竖起耳朵来听。
“我们那些刺绣品和竹制品,她赚了一大半,就拿那绣花鞋来说吧,在城里卖一双十元,她才给我们两元,我们这是白给她打工呀。”
“那我们能有什么办法?总不能叫她加价吧?”
“若是大伙都不把东西拿给她,我看她拿什么赚钱。”
“她就是把我们当奴隶了,我们白给她打工。”
“换句话说,她好比地主,剥削压榨我们。”
“对,对,改明儿让她提价,给我们一双鞋子十元,要不然不把东西给她。我们有好东西想着她,她居然赚我们的钱,黑心玩意儿。”
夏知鸢伪装说完,便沉默了。
大力娘跟阿德娘以为人走了,站起来一边收裤腰一边抱怨。
“林书记这么黑心?”
“我们一家子熬夜做绣花鞋,眼睛都熬瞎了,除去成本,一双鞋子才赚一元五角钱,可她一转手一双鞋居然赚我们八块钱?”
“八块钱啊,天杀的,太黑心了。这事,我们得告诉其他人,让大伙集体反林书记。!6}1?μ看]$书?网ˉ( £3~最e?新μ3?章÷÷?节\%?更!(新×快~/?”
“可她现在是我们村的大红人,怕是没人敢反吧?”
“我呸,什么狗屁大红人,她就是赚我们的血汗钱才能整那些稀奇玩意,若是我们有钱,我们也会买城里的那些新鲜东西,我们也会配饲料。”
仅用一个早上,两人便在1队大肆宣传林书记是个大奸商。
1队的人虽然团结,但一听林染染居然挣这么多,很多人心里都不太舒服。
一直以来,众人都以为林染染大公无私,她帮大伙收购这些东西是为了改善他们的生活,肯定不会赚他们的钱,可她居然挣了这么多。
高大伟岸的林染染在他们心目中一下子就变得渺小了。
除了纪家人,大伙都在窃窃私语。
纪家人感觉大伙今天怪怪的,但他们向来不喜欢参与八卦之事,便懒得多问。
杨队长听了媳妇传的那些话之后,直接训斥了她。
“谁乱传的?第一次绣花鞋是我帮卖的,当时就卖了三元一双,最近纪家老三提了价,但也不会到十元那么夸张。别人说是别人的事情,你少跟他们嚼舌根,你可不要忘记是林书记救了我们小花。”
他媳妇急忙辩解:“我不是那个意思,我只是将大伙传的话告诉你,我是怕他们会为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