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猫抓乱的毛线团。

她突然用指腹狠狠搓过那句重复了四遍的副歌，叠在一起的字迹蹭起细碎的皮屑。

裂开的血痂在**下渗出零星血珠，暗红色纹路像生锈的荆棘缠在惨白皮肤上。

“妈的！”

“这能够看出来什么？”

“都是因为你！”

“你明明知道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？”

“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？”

“为什么不将我喊醒？”

“烂透了！”

moka猛地扯住苏璃的头发往后拽，沾着酒气的指甲抠进结痂的歌词里。

她想要将自己创作出来的歌曲看的清楚一些。

可是不管她怎么去扣，仍旧没有办法辨认出自己醉酒的时候写出来的是什么东西。

指甲缝卡进干涸的血块，刮擦时发出砂纸打磨木头似的沙沙声。

尽管后背因为moka粗鲁的动作有些疼痛，但是苏璃的脸上仍旧没有太大的表情变化。

她只是一脸平静的说道：

“这一次服务，你已经对我的身体造成了伤害。”

“现在你的行为无异于再一次破坏我的身体，这是额外的价钱。”

听到苏璃的声音，moka感觉自己的心里面莫名的窝火。

明明是她花了钱让苏璃提供服务。

到头来钱花出去了，服务没有了？

这算是什么？

她的钱难道就不是钱了吗？

“你还好意思开口要钱？”

“你知道耽误我的创作一秒钟会让我损失多少钱吗？”

“你竟然还好意思开口？”

“我没有找你要钱就够给你脸了。”

她突然小跑着来到茶几旁，抓起茶几上的威士忌便浇在了苏璃的头上，酒液冲刷着干涸的字迹，把暗红色冲成浑浊的锈褐色。

浸湿的皮肤泛起不正常的红色，被指甲反复抓挠过的部分开始渗血，新鲜的血珠顺着旧疤痕的纹路蜿蜒，像给老旧的五线谱填上了新音符。

“你仅仅只是失去了一点钱！”

“而我失去的可是成名的机会！”

“你这个混蛋！”

“真不要脸！”

moka暴怒的说道，努力的折腾着苏璃受伤的肌肤，想要将自己睡着之前的歌曲记录下来。

“我再问你一次，钱给还是不给？”

苏璃语气平静的说道，即便是moka此时正坐在沙发上面，不断的折腾着她的后背，她的背上正往外渗着血珠，但是苏璃仍旧没有因为这种疼痛的感觉皱一下眉头。

moka的指甲还卡在苏璃后背的血痂里，突然被对方抬眼盯住。

苏璃睫毛上沾着刚泼上去的威士忌泡沫，湿发贴在巴掌大的脸上，水珠顺着下巴滴到锁骨的血坑里。

明明整个人湿漉漉坐在沙发上面，眼神却像冷冻柜里刮下来的冰碴，扎得moka后颈发凉。

她猛地把苏璃的脸按进沙发缝里，虎口卡着对方下颌骨发狠：

“在老娘面前装什么呢？”

“啪！”

清脆的声响在房间内响起，当moka听到这声脆响的时候，意识还有些发懵，没有意料到现在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。

直到脸颊上传来了火辣辣的痛感，她才意识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。

自己竟然被打了？

苏璃她竟然敢打她？

凭什么？

她一个贱人，花着自己的钱，竟然还敢打自己？

moka的脸颊火辣辣地发麻，耳朵里嗡嗡作响像飞进一群苍蝇。

她踉跄着撞倒堆满酒瓶的茶几，手掌按碎玻璃碴都没觉出疼。

散乱的棕发糊在右眼上，另一只眼睛直勾勾盯着空气，瞳孔骤然缩成针尖大小。

她难以置信的看向苏璃，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没有睡醒。

苏璃竟然敢打她？

苏璃竟然敢打她？

她这个贱人！

她的手指无意识揪住沙发边沿，指甲把真皮表面抓出五道白痕。

直到moka的舌尖尝到血腥味才发觉嘴唇被牙齿磕破了，血珠沿着下巴滴到锁骨凹坑里，她这才意识到嘴唇被咬破竟然是一件这么难受的事情。

只是moka并没有同情苏璃。

即便是现在她的嘴唇传来刺痛的感觉，但是moka却并没有心疼苏璃，反倒是觉得自己的昨天教训苏璃的时候轻了一些。

“你……”

moka的喉咙里挤出一个字就卡住了。

她突然抓起半截断吉他弦甩过去，金属丝擦过对方脸颊时刮出一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