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。
像是聚众在做什么事情一般。
直到慢慢的来到了楼道门口,池青雅看着站在白惠子身边的那个熟悉的身影,有几分错愕。
苏璃!
她呆愣愣的站在原地。
没有想到两个人竟然会在这里相遇!
池青雅攥着大垃圾袋的手指猛地收紧,塑料袋发出刺耳的摩擦声。
她原本为了将楼道里面的垃圾处理干净,特地买来了一个大垃圾袋。
但是此时此刻,在见到苏璃之后,她却有些不知所措。
池青雅站在楼梯拐角动弹不得,后背紧贴着冰凉的墙壁,即便是被墙壁蹭了一背的粉,她也没有在意。
楼道昏黄的顶灯在苏璃发梢镀了层毛茸茸的金边。
见到苏璃正微微偏头和房东说着什么,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给攥紧了一般难受。
苏璃睫毛垂下时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,就像从前坐在教室第一排记笔记的模样。
可是此时此刻,她却站在其他人身边……
她喉咙里滚过一声模糊的声音,膝盖撞到台阶才发现自己已经踉跄着往下冲了两三步。
鞋子踢在台阶上发出的闷响惊动了正在交谈的人。
苏璃转头望过来的瞬间,池青雅差点被自己绊倒。
“苏......”
她张开嘴却发不出完整音节,眼泪比声音更快砸在生锈的栏杆上。
攒了半个月的道歉在舌尖打转,最后变成颤抖的指尖想去碰对方袖口。
楼道霉味混着酸臭的垃圾味突然变得不重要,她隔着朦胧水雾死死盯住那张脸,生怕眨眼人就会消失。
即便是指甲早已经深深掐进掌心也没压住哽咽,池青雅看着苏璃微微睁大的眼睛,突然发现对方脸上充满了陌然。
这个表情让她的心脏抽痛。
原来她们已经陌生到了苏璃要用一个看向陌生人的目光看向她了吗?
226 早干嘛去了?
池青雅僵在楼梯拐角,喉咙里像卡了团浸了醋的棉花一样堵堵的。
想要说出来的话语,想要表达的思念一瞬间没有办法说出。
她担心自己说出来道歉的话语,苏璃会不在意。
担心两人之间的关系,像是两条永远不会相交的平行线一般。
苏璃转过脸时睫毛都没颤一下,看她的眼神像在看楼道里发霉的墙皮。
或者说,与看那堆积在一起的外卖垃圾袋没有什么区别。
那目光轻飘飘扫过来,扫过她沾着水煮鱼油渍的衣角,扫过她攥得变形的垃圾袋,最后淡淡移开,仿佛她不过是堵挡路的旧家具。
又或者说是马戏团上正在表演的小丑一样。
楼道顶灯在苏璃侧脸投下小片阴影,池青雅突然发现她连皱眉的弧度都和从前不同。
以前自己打翻粥碗时,苏璃抿紧的嘴角会微微抽动,小心翼翼的询问自己有没有烫伤。
一边处理着已经打翻的粥碗,一边帮助自己处理着伤口。
可现在她连呼吸频率都没变,连鼻尖都没为垃圾的酸臭味皱一皱。
即便是她刚刚险些摔倒,苏璃的眼眸中也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。
她甚至可以透过苏璃的瞳孔看出倒映着的自己的狼狈的影子。
散乱的刘海黏在额角,袖口还沾着中午吃水煮鱼溅上的红油。
那目光像盆冰水从头浇下来,浇得她指尖发麻。
原来真正的心痛不是被针扎,而是整个人被扔进速冻柜,连骨头缝都结出冰碴。
她张了张嘴,喉咙里滚出半声呜咽。
苏璃却已经转回去和房东说话,侧脸被窗外的天光镀得发亮,整个人看起来无比陌生。
楼道霉味突然变得刺鼻,池青雅低头盯着自己指甲缝里洗不掉的污渍。
终于明白她们之间隔着的不是发臭的外卖盒,而是苏璃眼里那道再也融不化的冰墙。
“这孩子也真是的,都已经回来了,也不赶紧把垃圾处理一下。”
“就是啊,我们这么多人等着她呢。”
“跟她当邻居真倒霉,明明我自己把家里面收拾的干干净净的,偏偏因为这个邻居,把我的家里面弄得乌烟瘴气的。”
“你说说这个孩子,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,背地里竟然是这副模样,真不知道她父母是怎么管教她的。”
道里的议论声像沾了盐的钢丝球,蹭得池青雅耳膜生疼。
穿碎花睡衣的大妈捏着鼻子往后躲:
“哎呦这味比厕所还冲,小姑娘家家的邋遢成这样!”
哄笑声里,池青雅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