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人如此夸耀，他颇感不自在。

他身虽离江湖，江湖却总传他的名。

“百晓生言之有理，兵器上榜，不因其本身，而是持者之威！”

台下有人高声附和。

百晓生闻言，脸色稍霁，再次傲然抬头望向台上。

“哼……”

秦霄仅轻哼一声，“既然你执迷不悟，我也无需再留情面。”

“你说得不错，利器再锋，武功再强，皆取决于用者。”

“天上白玉京，十二楼五城。仙人抚我顶，结发授长生。”

“这长生剑，乃昔日威震八方的白玉京所持，坚韧无双，锐不可当。”

“青螭剑出自铸剑宗匠欧龙子之手，曾为穷儒派掌门公羊羽佩剑，今传至东岛之王之女、盐帮主叶灵苏。”

“天罚剑乃欧龙子毕生巅峰之作，以身殉剑，成就代天行罚的绝世利刃。”

“此剑后归一代武圣梁萧，他乃西城奠基之人，自创人剑合一、周流六虚等旷世绝技，后破碎虚空而去。”

“鹰刀则为刀道巨擘传鹰之刃，他亦破碎虚空，此刀传于后人。”

“这些人，与你榜上之人比如何？”

秦霄淡笑一声，平静发问。

此言落地，百晓生脸色难看至极。

这如何能比？

梁萧、传鹰，皆是破碎虚空的盖世人物，谁可匹敌？

后天、先天、宗师、大宗师、天人、真武、破碎虚空。

破碎虚空，乃武人毕生追求之巅。

此等人物，别说大明一地。

纵使大隋、大唐、大宋、大元等朝代尽数相加。

数百年时光，也不过寥寥数人。

百晓生愣住了。

遗漏如此多奇兵，他的兵器谱真要沦为笑谈。

他咬牙冷声道：

“武林至尊，宝刀屠龙，号令天下，莫敢不从，倚天不出，谁与争锋！”

“倚天剑、屠龙刀我岂会不知。”

“还不服气？”

“倒是硬气得很！”

秦霄兴致更浓，祭出杀招。

“那你可知屠龙刀为何能号令天下？”

“倚天剑又凭何与屠龙刀争锋？”

两问抛出，百晓生瞬间哑然。

“这，这，我……”

【武林至尊，宝刀屠龙，号令天下，莫敢不从，倚天不出，谁与争锋！】

这不过是大明武林流传的俗谚。

无人知其来由。

只因传得久远，众人便随口喊之。

故而屠龙刀每次现世，必掀血雨腥风。

哪有什么深意？

“莫非真有隐情？”

百晓生心生疑窦。

台下众人也暗自揣测。

以往无人细究，如今想来，确有蹊跷。

所有人目露好奇。

陆小凤耳朵高高竖起。

百晓生支吾半晌，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，气急道：

“自是倚天剑威力可敌屠龙刀，唯有它能压制！”

“若仅凭锋利便能号令天下，这天下未免太廉价！”

“看来百晓生，也不过如此！”

秦霄轻蔑一笑。

“看来百晓生，也不过如此！”

此言一出，百晓生气得吐血，指着秦霄怒吼：“那你说凭什么？”

“我倒要瞧瞧，你能说出何等妙论！”

“既然你如此诚恳求教，我便勉为其难点拨几句。”

秦霄淡笑，端起茶盏轻啜一口。

他气态优雅，引得台下女子倾慕尖叫。

江湖豪杰闻言，个个眼中放光。

此前从未深思此事，如今秦霄一言点醒，他们满心好奇。

这流传百年的谚语，究竟藏着何等秘辛。

能赋予屠龙刀号令天下的威势！

……

墙角处，李寻欢埋头独酌。

他对屠龙刀、倚天剑的隐秘毫无兴致。

上榜与否，于他皆无意义。

对酒当歌，人生几许？

如朝露易逝，苦日漫长。

慷慨悲歌，忧思难遣。

唯有杜康能解心愁！

他只想借酒浇愁，麻痹内心伤痛。

阿飞亦漠不关心，他腰间那片残铁便是他的剑。

剑客当视剑如命。

纵然只是一片破铁，那也是他的剑，绝不弃之。

另一侧。

陆小凤拍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