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衡臣哥哥,早些回去吧,姚氏母子还在家里等你回家,去吧。”
简瑶取下帕子,扬手准备替他擦泪,却被他一把夺过帕子。
张廷玉将绣帕塞进袖子里藏好,仰头忍泪。
“瑶儿,祝你...与夫君白头偕老,恩爱一世。”
“对不起,今后我就是你娘家人,他若敢欺负你,我定不饶他...”
“瑶儿,我..我点了探花郎,不日即将到翰林院任职,我会听话,当好孝子与负责的夫君和父亲,瑶儿...对不起,我很痛苦..”
“瑶儿,对不起..”
从她决绝的离去,张廷玉发现瑶儿要的感情太过于离经叛道,她竟然要一生一世一双人。
可为何陈邦彦宠妾灭妻恶名在外,她却要嫁给他。
瑶儿定是在与他赌气,她恨他背叛她,所以才用一辈子的幸福献祭,来惩罚他的不忠。
该如何是好,他和她,隔着陈邦彦和表妹,还有表妹腹中的骨肉。
他终是与瑶儿彻底形同陌路。
张廷玉痛苦的捂着心口,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马车上的,也听不见简二爷满眼担忧对他说了什么。
“瑶儿..”张廷玉捂着脸颊无助啜泣。
送走二叔和张廷玉之后,简瑶跟着陈邦彦回到正妻所居的蒹葭院里。
“简氏,你与衡臣有私情!”
陈邦彦并未意识到自己此刻说出这句话之时,面色有多难看。
“没有,我与张廷玉曾经定过亲,只是张家瞧不上我,后来我家里坏事儿,我父亲曾经将我的合婚庚帖送去张家,可张廷玉拒婚,再无其他。”
“呵,倒是符合衡臣的高洁品性。”
“衡臣对你有私情,方才他看你的眼神简直望眼欲穿。”
“与我无关,他已娶妻,即将为人父,简氏女不为妾。即将我与你只是表面夫妻,但好歹是正妻,你放心,我如今是你的妻,在给公爹养老送终之前,我自然会恪守妇道。”
“你..”陈邦彦语塞,他下意识想追问,在给他父亲养老送终之后呢..
话未出口,他想起来那份和离书,她进门那日,就已然签署和离书,与他不是夫妻。
一想到她会离开,陈邦彦愈发心烦意乱,转身拂袖而去。
简瑶则转身入了厨房,给公爹准备午膳。
只是晚膳之后,陈邦彦却再次出现在她屋内。
她心中郁结,敢怒不敢言,毕竟寄人篱下,毕竟她到陈家是来报恩的。
当晚熄灯之后,她熟练的与陈邦彦继续假装欢好,欺骗守夜的周妈妈。
.....
七月初,京城愈发闷热,御驾前往承德避暑。
太子与胤禛兄弟二人留守在京城内。
这日一早,张廷玉的小厮满眼焦急来寻苏培盛救命。
“啊这?青荇小哥儿,你们公子不是娶的简氏一族的女子吗?怎么又变成麻溪姚氏了?”
苏培盛一头雾水。
“哎,一言难尽。”青荇哭丧着脸,将主母算计公子和简氏的事情和盘托出。
公子归京之后,就一蹶不振,缠绵病榻,世上也只有公子的挚友四贝勒能规劝一二。
眼看今日公子再次咳血昏厥,青荇一咬牙,赶来贝勒府搬救兵。
苏培盛一脸为难,自家贝勒爷还在为女人醉生梦死呢,没想到爷的挚友张廷玉也情场失意。
可若是爷知道张家算计了简家,定会勃然大怒,毕竟简家对爷的意义非凡。
自从简氏死后,爷素来颇为照拂简氏一族的子弟。
“苏大哥,求您了,公子快熬不住了,呜呜呜,求您行行好,我给您磕头了呜呜呜...”
“啊你这,我真作不得主,我带你去见四爷吧,一会悠着点,别说太多简家之事,你千万记牢。”
苏培盛带着青荇忧心忡忡入了满是酒气的书房内,在堆叠的酒坛子里找到正在喝酒的四爷。
须臾之后,书房内传来数声砸碎瓶子的巨响,苏培盛苦着脸,让青荇带路,他亲自去接张公子入府邸养病。
昏厥中的张廷玉被抬到贝勒府客房内。
胤禛让御医给衡臣把脉之后,就坐在床前翻看奏折。
曾经他在桐城竹院养病之时,衡臣就时常在床边彻夜为他侍疾,就当他还恩。
可姚家苛待简氏女子一事,他定不会袖手旁观,只要他活着一日,绝不会让简氏一族受委屈。
“瑶儿..别走..瑶儿..”此时昏迷中的衡臣痛苦呢喃。
“公子连在梦中都呼唤简氏的闺名,哎..”青荇忍不住叹息。
哗啦啦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