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,盯着地上割碎的窄袖,默默良久。
今日,他彻底与唯一的挚友反目成仇,衡臣太过熟悉他,今后注定会成为他此生最强劲的死敌。
可他心里很清楚,为了瑶儿,衡臣是最希望他这个雍亲王能长乐无极否极泰来的人。
……
别院内,简瑶满心满眼都是惊帆,也只有和惊帆在一起之时,她才能勉强忘却忧愁。
“惊帆,我是不是很奇怪?我总是和万物格格不入,对不对...”
“我知道我很奇怪,我是异类...”
“我也知道自己很奇怪..”她其实很清楚,她的想法和封建社会格格不入。
无论是张廷玉还是那人,他们的想法才是古代正常人的思维,她责怪那人在强求,可她也在强求苦果,不是么?
“姑娘,您这是何必呢?男子三妻四妾是人之常情,更何况是皇子?”羡蓉忍不住开口劝慰失魂落魄的姑娘。
“羡蓉,其实简瑶已经死了,我不想让我也死掉...”
“我是简瑶,不是曾经的简瑶,我不想烂在这,我不想彻底死掉,就像水死了,消失在水里。”
“早知如此,相见不如不见,我当年就该被烧死,如今也不必活成会呼吸的墓碑。”
羡蓉和穗青面面相觑,不知道姑娘的胡言乱语到底是何意,听着让人毛骨悚然。
马厩旁,苏培盛牵着照夜白,满眼惶恐看向负手静立的王爷。
淅淅沥沥的寒凉夜雨不期而至,简瑶仰头,将无助的眼泪藏在雨中。
羡蓉取来油纸伞,却被姑娘一把推开。
简瑶翻身上马,扬鞭冲进瓢泼大雨中肆意狂奔。
汗血马速度极快,奴才们的马都没能跟上,夜雨中只有一道纯白的影子紧紧跟随在她身后。
简瑶丢掉马鞭,抱紧惊帆的脖子,闭上眼任由惊帆带着她狂奔。
也不知过去多久,四周围愈发喧闹,她一睁眼竟然发现自己身处四九城内,此时惊帆疾驰入一处角门内。
张大学士府邸的门房们见公子的坐骑惊帆归来,赶忙打开后门,放惊帆入内。
惊帆是公子最珍惜的坐骑,能让惊帆乖乖驮着的女子,想必也对公子很重要。
门房很快就拔腿去寻二公子报信。
张廷玉赤足狂奔入马厩内。
“瑶儿!”他顿时狂喜,惊帆竟然将他的瑶儿带回他身边,他正准备冲到瑶儿身边,却听到一阵骏马嘶鸣声。
“衡臣,借马车一用。”胤禛翻身下马,将趴在马背上的女人抱在怀里。
她的身体异常滚烫,胤禛心下一沉,将她紧搂在怀中。
张廷玉眼眶发红,隐忍着怨恨,让小厮套马,惊帆和照夜白被套上马车,一黑一白两匹骏马并行,渐行渐远,直到彻底消失在眼前。
张廷玉站在马厩内一整晚,叹息了一整晚。
简瑶彻底病倒了,一场风寒竟愈演愈烈,她反复高烧数日,死咬着牙关拒绝喝药。
这日,她正病恹恹的躺在床上咳嗽,那人端着汤药前来。
她一扬手,将汤药掀翻在地。
他面色凝重,转身接过苏培盛递来的汤药,她毫不犹豫再次掀翻在地。
一整晚,那人都在不厌其烦的给她端药,她掀翻的汤药不计其数,满地都是碎碗。
最后她累的背过身,不想再和那人纠缠不清。
“王爷..”简瑶语气虚弱沙哑:“给奴才三日,三日后,奴才定能痊愈。好好当雍亲王侧福晋。”
“现在,请您出去,咳咳咳咳....”
哀莫大于心死,她觉得自己的心病怕是无药可医了,那就彻底烂掉吧,让这段孽缘彻底从根上烂掉。
她和他都是极端之人,谁都不可能真心为对方屈服。
他得到了她,就开始蠢蠢欲动准备坐享齐人之福,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。
他不但要让她自己想办法接受与众多女子共享丈夫的噩耗,还要她必须打从心底赞同他的决定,对他的宠爱感恩戴德。
这些时日,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试探她的容忍底线,她就像他唾手可得的猎物,他在处心积虑的驯服她。
眼泪打湿眼角,她正暗自伤神,倏然后背一暖,那人从身后搂紧她。
简瑶浑身紧绷,死死咬住牙关。
“瑶儿,爷心中有你,爷保证谁都越不过你,难道你觉得你会输给后宅那些庸脂俗粉?”
简瑶气笑了,他开始撺掇她争宠搞雌竞讨好他了。
“嗯,王爷说的对。是奴才不对,奴才不该钻牛角尖,王爷息怒,王爷今晚要奴才侍寝吗?奴才高烧未退,欢好定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