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队闯入主控室时,陆惟生就静坐在副官的位置上,像是恭候已久。
75%的精神力携带着记忆回归——这几乎抽干了天穹系统近三成的防御力,导致翼状晶柱陷入不稳定状态。陆惟生扑面而来的压迫感令江思远呼吸一滞。男子抬眸瞥向全副武装的突击小队。一成不变的黑色作战服,连胸口和臂膀处缀着的“银狐”徽章也没有任何变化,从突入姿势和队形来看,还是自己当年教习的那套旧东西。呵,真是敷衍。“怎么,下一步就是要对我进行火力压制?”陆惟生微微挑眉,那股子压迫感更甚。 他的双手自然垂落两腿之间,胳膊肘就这么随意撑在大腿,头部下压前倾,全部要害暴露充分,看起来十分容易击毙。江思远却隐隐感到不安。他没有立即下令开枪,而是先小心翼翼地试探,“特别行动队早就被星联解散了,现在你看到的是突击兵团。”陆惟生挑起的眉梢又落了回去,面无表情,透着点淡淡的不屑。“看不出有哪里不一样。”嘲讽完,又问江思远,“这次专程过来是想做什么?”江思远没想到他如此直白,也就不再拐弯抹角,实话实说,“杀你。”“外面这么兴师动众的,也是为了杀我一人?”“没错。”陆惟生点点头。知道不是来杀苍芙的,他心底长舒一口气,但面上却分毫不显,接着又问,“你们是驾驶战舰过来的?还有多余的伴生护卫舰吗?”江思远一愣,“你问这个做什么?”陆惟生直起身子,靠上椅背,头颅后仰的同时,只用下目线看江思远。语气漠然,面对几十道瞄准线,没有半点惧意。“问你,你回答我便是了。”“陆惟生,我看你是忘记了自己星际逃犯的身份。”陆惟生余光扫向舷窗。在节节败退的境况下,苍芙依然占据着前锋位置,无畏地吸引着最凶猛的火力。他收回视线,忽然站起来,冷笑一声,“废话真多。”江思远一惊,斩钉截铁下令,“动手!”陆惟生预判了他的预判,自腰后抽出满弹冲锋枪,循着对准他眉心、喉咙、心脏、腹腔、膝盖和脚踝的几十道瞄准线,精准锁定了这几十名突击队员的位置和动线——他当年教习下属的时候,明确提出过禁用瞄准线,遇上高手容易反过来成为活靶子,没想到百年过去,这种破战术又被启用了。也不知道现在的教官是谁。蠢得没边。“砰砰砰——”冲锋枪管迸出火焰,三名突击队员应声倒地。陆惟生快人一线,也快子弹一线,人形晃出虚影,绿瞳一闪而过,宛如猎豹扑食,距离瞬间缩短至拼冷兵器的范畴。近战是他绝对的舒适区。折叠匕首弹出。特别作战队和gasole的双重服役经历让他对人体再了解不过,刀刃切入肌理组织,抽离时带出一抹细细的血线,用最小的伤口换来最大的痛感,行动能力也在一瞬间被剥除。有人痛得想要尖叫。陆惟生隔着覆面捂住他的嘴,胳膊肘抵住喉管瞬时发力,一名服役多年的突击队员便软软倒了下去。刚好横在江思远脚边。眼睛睁得大大的,银狐徽章泛着冷光,边沿已经有了明显的磨损痕迹。江思远眉间怒火渐盛,抄起匕首冲过去。陆惟生反手抽出三棱军刺,隔空掷出。速度之快,不偏不倚割伤江思远的手腕,不算深,放出的血只够填满血槽底部,男子一拳解决掉眼前的突击队员,后撤两步接住被江思远用匕首弹回来的军刺。江思远痛得倒抽一口凉气,捂住手腕倒退,却被陆惟生一把捏住咽喉。“我只要一艘飞鱼艇,给我,你就可以活。”“呸,星际逃犯,背叛者,想都别想。”“呵。”陆惟生懒得废话,将他的脸掰向一侧,发现一枚耳返。他扯过耳返戴上,轻描淡写地说了自己的条件。一艘飞鱼艇,换江思远一条命。江思远想阻止通讯那头的副官,捏住喉咙的手腕却忽然施压,掐得他眼前一阵发黑,通过嗓子眼的空气眼下成了一束利刃,割得气管生疼。“你们派来的突击成员全军覆没,所以想清楚,就算你们的执行官死了,我也不会死。”男子言辞间满是猖狂。听着通讯那头江思远发出“哼哼呜呜”的声音,副官捏紧了拳头。等待回音的同时,陆惟生拖着江思远往甲板舱走去。交响号驾驶舱。李朝渊和副官激烈对峙。副官主张解救江思远,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