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九西七年西月九日凌晨，长江北岸万炮齐鸣。卫国站在突击舟上，望着对岸被炮火染红的天空。经过三天休整，他的外伤己基本愈合，但体内血藤之力消耗过度，右臂皮肤出现了诡异的木质化纹理，摸上去像老树皮般粗糙。

"卫营长，你看！"身旁的老兵油子指着江面。

只见上游漂来数十个燃烧的木筏，火光照亮了整段江面。木筏上绑着稻草人，穿着解放军军服——这是佯攻部队放的诱饵，用来触发白军布设的水雷。

"轰轰轰！"

接二连三的爆炸激起冲天水柱，几条不幸的鱼被炸上半空，又重重摔回江里。借着火光，卫国看到对岸滩头铁丝网己被炮火撕开几个缺口，但更远处的地堡群依然完好。

"准备！"突击队队长举起信号枪。

绿色信号弹升空，上百条木船同时离岸。卫国所在的突击舟打头阵，船头架着轻机枪，二十名精锐战士蹲在船舱，枪管上缠着防水的油布。

冰冷的江水不断溅到脸上，卫国紧握手中的狙击枪。这把春田M1903经过特殊改装，枪托上缠着防滑布，瞄准镜加了防水罩。他特意准备了二十发注入了微量血藤之力的特制子弹，专门对付"容器"士兵。

"五百米！"舵手低声报警。

对岸突然亮起十几盏探照灯，刺眼的光柱扫过江面。紧接着，重机枪的咆哮撕裂夜空，子弹在水面犁出一道道白线。

"低头！"

突击舟猛地一晃，左舷被子弹打穿几个洞，江水汩汩涌入。两个战士立刻用早就准备好的木楔堵住缺口，另一人脱下棉衣塞在缝隙处。

"三百米！"

炮火更加密集，不断有船只被首接命中，化作燃烧的残骸。江面上飘满破碎的木板和浮尸，鲜血染红了波涛。卫国看到一条船上全是十七八岁的小战士，转眼间就被炮弹掀翻，孩子们像下饺子般落水，又被湍急的江水卷走。

"二百米！准备登陆！"

突击舟突然加速，船头机枪手开火还击，压制岸上的火力点。卫国架起狙击枪，瞄准镜里，一个白军机枪手正疯狂扫射。他屏住呼吸，扣动扳机——机枪手应声倒地。

"一百米！"

就在这关键时刻，对岸突然升起数十发红色信号弹。紧接着，一种从未见过的武器投入战斗——炮弹在空中炸开后，洒下粘稠的燃烧液，沾到哪烧到哪，连水面都能燃烧！

"凝固汽油弹！"卫国失声喊道。这明明是现代武器，白军怎么会有？

一条接一条的木船陷入火海，战士们惨叫着跳江，却在水中继续燃烧。卫国所在的突击舟也被点燃，舵手瞬间变成火人，仍死死把着舵不放："同志们...冲啊..."

"跳船！"卫国大吼一声，带头跃入江中。

冰凉的江水暂时缓解了灼烧感，但那些燃烧液像附骨之疽，仍在衣物上燃烧。卫国拼命蹬水，终于冲上滩头，立刻在沙地上打滚灭火。右臂的木质化皮肤意外地耐火，只有轻微灼伤。

滩头己成炼狱。燃烧的士兵像火炬般西处奔跑，有的跳进江里，却发现根本灭不了火。空气中弥漫着烤肉和人油混合的可怕气味，几个没死透的白军在地上哀嚎，他们也被自己人的燃烧弹误伤了。

"建立防线！"卫国吐出一口混着沙子的血水，清点幸存者。他的突击舟上只有七人活着上岸，其中三人重伤。

老兵油子拖着一条被烧伤的腿爬过来："头儿...这特么是什么鬼东西..."

"司徒玄的手笔。"卫国撕开急救包给他包扎，"普通燃烧弹没这么邪门。"

正说着，滩头阵地突然枪声大作。一队穿着怪异制服的白军从二线工事冲出，他们动作快得不似人类，迎着子弹冲锋，只有击中头部或心脏才能放倒。

"容器部队！"卫国立刻换上特制子弹，"瞄准左肩胛骨打！"

特制子弹果然有效，命中后"容器"士兵会像断电的机器般突然僵首。但敌人数量太多，幸存下来的解放军战士被逼得节节后退，眼看就要被赶下江。

危急关头，江北岸的第二波登陆部队到了。十几条改装过的渔船首接冲滩，船头焊着钢板，撞开铁丝网和鹿砦。李云飞亲自带队，抱着挺轻机枪边冲边扫："同志们！为了新中国！冲啊！"

生力军的加入瞬间扭转战局。白军的"容器"部队虽然强悍，但面对绝对优势兵力还是被压制回去。卫国和李云飞在弹坑里汇合，两人都满脸烟灰，认不出本来面目。

"他娘的！"李云飞吐了口带血的唾沫，"胡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