口气,认命般地坐下。
他觉得自己不是管家,是上了贼船的倒霉蛋。
“坐稳了!”
云逍在外面大喝一声,马鞭在空中甩出一个清脆的响儿。
“驾!”
那两匹看起来半死不活的老马,像是被注入了灵魂,四蹄翻飞,拉着吱吱呀呀的破车,以一种与其外表完全不符的速度,汇入了出城的官道。
京城的繁华被迅速甩在身后,取而代之的,是官道两旁连绵的田野和青山。
旅途是枯燥的。
尤其是对于一群习惯了飞天遁地的修士来说。
第一天,车厢里的气氛还算和谐。
钟琉璃负责投喂,源源不断地从她的香囊里掏出各种零食,把云逍和她自己喂得嘴巴没停过。
凌风试图找冷月搭话,从天文地理聊到诗词歌服,冷月全程的回应只有三个字:“嗯”、“哦”、“不”。
辩机则像个好奇宝宝,一会儿问问这个,一会儿摸摸那个,最后把目标锁定在了钟琉璃的门板巨剑上。
“琉璃妹妹,你这剑……好生雄伟。”她凑过去,一脸纯真地问,“不知用起来,是否也如它外表一般,大开大合,势不可挡?”
钟琉璃警惕地抱住自己的剑,像护食的兔子:“你离它远点,妖尼姑!”
“哎呀,别这么见外嘛。”辩机笑得花枝乱颤,“佛曰,众生平等,法器亦然。不如,我们找个机会,深入交流一下彼此的‘长短’?”
钟琉璃的脸腾地一下红了,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,抓起一个兔子枕头就砸了过去。
云逍在外面听着里面的鸡飞狗跳,嘴角挂着一丝幸灾乐祸的笑。
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精神病院的院长,带着一群“天赋异禀”的病人,进行一场说走就走的团建。
到了晚上,他们没有选择入住驿站。
用云逍的话说:“驿站人多眼杂,信息不安全,而且床单被套八百年不换,有螨虫!”
于是,凌风在云逍的“英明”指挥下,赶着马车,拐进了一片僻静的树林。
安营扎寨。
当凌风看到眼前这片荒无人烟、连个鬼影都没有的林子时,他崩溃了。
“云逍!我们是出来办案的,不是来荒野求生的!”
“这叫体验生活,融入自然。”云逍从车上跳下来,伸了个懒腰,“还能省住宿费,多好。”
“我堂堂凌家大少,要睡在野外?!”
“你是管家,应该思考的是如何让你的主人和小姐们在野外睡得舒服。”云逍拍了拍他的肩膀,把一个包裹塞进他怀里,“去,把帐篷搭起来。”
凌风看着手里那坨乱七八糟的帆布和支架,陷入了沉思。
这玩意儿……怎么用?
他一个元婴修士,平日里不是住洞府就是住豪宅,哪里干过这种粗活?
他尝试着注入灵力,想用个法术让帐篷自己立起来。
结果“轰”的一声,一根支架被他当场掰断了。
最后,还是看不下去的钟琉璃出手,三下五除二,就搭起了一顶足够所有人休息的大帐篷。
凌风站在一旁,看着自己手里那根断掉的支架,感觉自己的道心都受到了冲击。
生火做饭的任务,自然也落在了钟琉璃身上。
她从香囊里掏出一口大锅,架在篝火上,然后像变戏法一样,往里扔着各种食材:晒干的妖兽肉、灵气充裕的蘑菇、不知名的灵草……
很快,一股霸道的香气就在林间弥漫开来。
云逍则拿出了魏知给他的“自热锅”,一脸献宝地凑到钟琉璃身边。
“琉璃,你看这是什么好东西!”
他注入一丝灵力,那个平平无奇的金属饭盒立刻发出了“嗡嗡”声,冒出滚滚热气。
他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包封装好的米饭和一袋红烧肉,放进去没一会儿,就变得香气扑鼻。
“哇!”钟琉璃眼睛瞪得溜圆,一把抢了过去,“这个好玩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