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房门被轻轻敲响。
“谁?”云逍懒洋洋地问。
“我,琉璃。”门外传来钟琉璃的声音,“云逍,我房间的床好硬,睡不着。”
云逍嘴角一抽。
这才刚进房间多久,连躺都还没躺下,就开始嫌床硬了?
来我这里,这深更半夜,孤男寡女的,等会儿我会更硬啊。
不过童颜巨巨单纯的师妹总是让人难以抗拒。
他无奈地起身,走过去拉开门。
钟琉璃果然抱着她那个宝贝兔子枕头,可怜兮兮地站在门口。
“我的床睡着硌人。”她一脸认真地控诉。
云逍探头往她房间里看了一眼,陈设和自己这边一模一样,都是那种能当搓衣板用的硬板床。
“行了,知道你娇生惯养。o>微*,趣¢小??¥说} ?·¨无μ/错±?<内@>%容=”云逍没好气地说,“有事说事。”
钟琉璃眨了眨眼,理直气壮地说道:“我想听故事。”
云逍:“……”
他深吸一口气,感觉自己的血压在缓慢上升。
“师姐,我们现在是在一个前途未卜、危机四伏的鬼地方,不是在京城你家那温暖舒适的闺房里。你能不能稍微有点紧张感?”
“可是,有你在啊。”钟琉璃的回答简单而纯粹。
云逍被这句天克地的话噎得半天说不出一个字。
傻子专克高手,师姐总是这么一针见血。
他发现跟这个脑回路清奇的师姐讲道理,纯粹是自讨没趣。
他叹了口气,从储物袋里摸出一包牛肉干,塞到她怀里。
“自己回屋吃去,吃完就困了。不许再来敲门,不然扣你半个月的零食。”
钟琉璃眼睛一亮,抱着牛肉干和兔子枕头,心满意足地回了自己房间。
云逍关上门,靠在门板上,长长地出了一口气。
养个师姐,真比养个吞金兽还费劲。
夜,渐渐深了。
不渡客栈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。
楼下大堂的喧嚣早已平息,那些亡命徒们似乎也遵守着某种默契,各自回房,再没有半点声响。
整个天地间,仿佛只剩下风声。
那风声也很奇怪,不像是正常的空气流动,更像是一种若有若无的呜咽,贴着窗户的缝隙,丝丝缕缕地往里钻,带着一股子阴冷的寒意。
云逍盘腿坐在床上,双目紧闭,心神却沉入了丹田气海。
那座由魏知亲自加固过的神魔监狱,静静地悬浮在漆黑的魔气海洋中央。八戒的虚影盘坐在其中,宝相庄严,像是在入定清修,但云逍知道,这家伙多半是在回味那本已经被他“没收”的【天妃出浴图】。
就在云逍准备继续完善自己的“抚恤金计划30版本”时。
一阵歌声,毫无预兆地,从远方飘了过来。
那歌声,很轻,很淡,像是隔着千山万水,又像是直接在人的灵魂深处响起。
是个女人的声音。
歌声里没有歌词,只是一种悠长而悲伤的吟唱。
那调子婉转凄切,像是思妇在等待远征的良人,又像是亡魂在哭诉生前的冤屈。每一个音节,都仿佛淬着万古的悲凉与孤寂,能轻易地勾起人心底最深沉的哀伤。
几乎是在歌声响起的瞬间,客栈二楼的几间房里,同时有了反应。
天字三号房。
凌风原本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,思考着是老板娘的锅铲更可怕,还是自家老爹的戒尺更可怕。歌声传来,他猛地一个激灵坐了起来,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。
一股没来由的悲伤涌上心头,让他眼眶一热,差点掉下泪来。
“什么鬼东西?”他骂了一句,却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发颤。
天字五号房。
冷月原本正盘膝坐在黑暗中,擦拭着她的匕首。歌声入耳,她擦拭的动作猛然一顿。
一股冰冷的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