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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缓缓地,一寸一寸地抬起头,那双浑浊的眼睛,死死地盯着凌风的脸。“你,叫我什么?”她的声音,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,带着一股子冰冷的杀意。凌风却仿佛毫无察觉,他甚至还对着红姐眨了眨眼,露出一口白牙。“姑娘啊。我看姑娘虽然外表风尘仆仆,但眉宇间自有风韵,想必年轻时,定是名动一方的绝代佳人。”他这套话术,在京城的脂粉堆里,向来是无往不利的。可惜,这里不是京城。红姐也不是那些需要人捧着的姑娘。“呵呵……”红姐忽然笑了,笑声沙哑,像是两块砂纸在摩擦。她慢慢地站起身,那具看似干瘦的身体里,却散发出一种令人心悸的压迫感。“很多年,没人敢这么跟我说话了。”她将旱烟杆在柜台上轻轻一磕,磕掉了里面的烟灰,“小子,你是真的,不怕死啊。”“死?”凌风傲然一笑,元婴巅峰的气势不自觉地散发出一丝,“我凌风的命,很硬。阎王爷不敢收,也收不起。”他话音未落,只觉得眼前一花。一道快到极致的残影,携带着一股腥风,瞬间就到了他的面前。是红姐!凌风心中大骇,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跟凡人老妪差不多的老板娘,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!而且这速度,绝对不是元婴期能有的!他想躲,但已经来不及了。}E
他只能下意识地将双臂交叉,护在脸前,同时将“紫微镇狱经”运转到极致。“砰!”一声闷响。凌风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,狠狠地砸在了他的手臂上。那力量霸道无比,瞬间就击溃了他的护体灵力,然后余势不减地轰在了他的脸上。他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,倒飞了出去,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抛物线,最后“咚”的一声,重重地砸在了一张赌桌上。哗啦啦!木屑纷飞,赌具和银子撒了一地。全场鸦雀无声。那群散修看着躺在碎木堆里,左眼迅速肿起,变成一个青紫色熊猫眼的凌风,齐刷刷地倒吸了一口凉气。红姐缓缓收回了她那只干瘦的、如同鸡爪般的手,重新拿起烟杆,淡淡地说道:“现在,我们熟了吗?”凌风晃了晃脑袋,挣扎着从废墟里爬起来。他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,脸上火辣辣的疼。但是,他笑了。虽然被打得很惨,很丢脸,但……计划通!红姐的注意力,已经被他完全吸引过来了。他看着红姐,咧嘴一笑,露出一口被血染红的牙齿:“现在,熟了。”“很熟!要不咱们亲个嘴吧?” 红姐气极反笑,右手一抓,灵力凝聚朝凌风又是袭来。凌风身法快速闪过,嘴角流血仍是“百折不挠”,道:“何必生气呢,退一万步说,陌生人就不能亲个嘴吗?”说着,他猛地一拍储物袋,一柄刻着龙纹的华丽长剑,瞬间出现在他手中。“龙纹承影剑!”“再来!”他大吼一声,主动朝着红姐冲了过去。一场“极限拉扯”的序幕,就此拉开。就在大堂的气氛剑拔弩张,一触即发之际。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,从角落里响了起来。“咕噜咕噜……”众人循声望去,只见客栈的另一个角落里,不知何时也多了一张桌子。两个女人,正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。一个,是身材壮硕得有些夸张的绝美佛子,正闭着眼,宝相庄严地捻着佛珠,嘴里念念有词,似乎在诵经。另一个,是一个看起来天真无邪的少女,正一脸幸福地……守着一个正在冒着滚滚热气、散发着浓郁香味的……锅?那锅很奇怪,锅里红油滚滚,各种食材上下翻飞。正是钟琉璃和辩机。钟琉璃用筷子夹起一片烫得恰到好处的毛肚,在香油蒜泥的蘸料里滚了一圈,然后塞进嘴里,幸福地眯起了眼睛。“唔……好吃!”这诡异的一幕,让所有人都看傻了。那边都要打出人命了,这边怎么还吃上火锅了?这俩女的是什么情况?她们跟那个找死的公子哥不是一伙的吗?就连正准备冲上去围殴凌风的几个散修,都硬生生停下了脚步,一脸懵逼地看着钟琉璃。辩机缓缓睁开眼,她没有看正在交手的凌风和红姐,而是用一种悲天悯人的目光,扫过在场的所有散修。“阿弥陀佛。”她的声音空灵而神圣,“诸位施主,杀心太重,戾气缠身,此乃业障。所谓‘放下屠刀,立地成佛’,不如坐下来,与贫尼一同探讨一下佛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