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略一思忖,便吩咐道:“既是如此,柳晴便在宫里好生歇息两日。-1¢6·k-a-n.s!h·u_.¨c¢o!m_蝶舞……”
她转向一旁侍立的蝶舞:“如今柳晴病了,你便替她随本宫回温府。宫里的事,交给锦瑟和锦书她们照看便是。”
蝶舞立刻躬身应道:“是,娘娘。”
柳晴挣扎着想起身谢恩,被温梨儿制止住。
“行了,都疼成这样了,就别拘礼了。好好躺着,安心养病。”
“谢…谢娘娘恩典……”柳晴的声音充满了感激,她虚弱地垂下眼睫,掩去了眼底深处飞快掠过的一丝如释重负和一抹复杂。
万安亲自扶着柳晴回了她所住的下房。
看着妹妹憔悴痛苦的样子,他脸上也满是心疼。¢二′叭/墈_书`网~ `已.发`布?罪¨歆-璋/结′
万安蹲下身,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荷包,塞进柳晴手里。
“小晴,这是二十两银子,你拿着。若午时过后还疼得厉害,或者药吃完了不见好,千万别硬撑,记得托个小宫女再去请医女来瞧瞧,知道吗?”
他语气里满是兄长的关切。
柳晴握着那沉甸甸的荷包,指尖冰凉。
她知道二哥现在有多关心她,明日过后就会对她有多失望。
一股心虚和愧疚让她心脏紧缩,几乎不敢抬头去看万安那双担忧的眼睛。
她只能胡乱地点着头,声音细若蚊呐:“二哥……我知道了……我……我没事的……你安心随娘娘去吧。!我′得?书¢城¨ `最_歆?璋!結`哽*欣,快~”
她顿了顿,像是想起了什么,飞快地补充道:
“记得帮我和阿弟说一声……我下次再出宫看他……”声音里带着一丝努力控制的颤抖。
万安只当她是疼得厉害,才会如此,并未多想。
“哥哥知道了,你安心休息。”
他拍了拍柳晴的手背,这才起身,快步追上已经带着孩子们准备出发的皇后仪仗。
柳晴靠在矮凳上,目送着二哥的背影消失在殿门口,又听着外面宫人簇拥着皇后和小主子们离去的声响渐渐远去。
她攥紧了手中的荷包,指节用力到发白。
好一会,她才缓缓地闭上了眼睛,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一小片阴影,掩住了所有翻腾的情绪。
腹痛是真的,但远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般剧烈和持久。
医女的药方,她早已“备好”。
机会,终于让她等到了。
而马车即将驶出宫门时,张司成带着百余禁卫军左右跟随。
温梨儿掀开帘子看向他。
张司成忙抱拳道:“启禀皇后娘娘,皇上命微臣随去温府,保护娘娘和几位小殿下的安全。”
温梨儿想开口,让他留下保护皇上。
但想到皇上那固执的性子,最终还是点头应下了。
……
马车辘辘,碾过京城繁华的街巷。
待皇后的凤驾在承恩公府门前停下时,门口已是车马喧阗,仆从肃立。
身为皇后,即便是家常省亲,排场亦不可轻忽。
温梨儿乘坐的明黄色八宝璎珞凤辇在侍卫簇拥下缓缓停稳,紧接着是几位小皇子小公主的朱轮华盖车。
温梨儿扶着蝶衣的手,仪态万方地走下凤辇。
承恩公温庭宽和夫人梁雨荷早已携阖府上下恭候在阶前,行了大礼。
温梨儿目光触及阶前眼中含笑的父母兄长时,那端凝的皇后仪态瞬间融化,眼底漾开孺慕的暖意。
“阿爹,阿娘,兄长,嫂嫂,你们快起来!”
说罢,温梨儿快步上前,搂住母亲的手臂。
在家人的簇拥下,带着四个孩子步入府内,略过垂花门,径直穿过抄手游廊,朝着正院花厅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