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许耽搁!”容瑾声音虽弱,却带着令人胆寒的威严。
“是!”弟子们齐声应答,随后迅速离开,消失在夜空中。
青砖上蜿蜒的血痕浸透了容瑾的霜纹袖口,他跪坐在坍塌的梁柱旁,怀中绵绵的脸比月光更惨白。
染血的手指颤抖着抚上她颈侧,灵力凝成的微光忽明忽暗,像风中将熄的残烛。
“绵绵…...醒醒...…”他哑着嗓子轻唤,唇角的血线滴在她嫁衣的金线鸾鸟上,将翅羽染成暗红,“我们…...才饮过合卺酒…...”
夜风卷着焦土气息扑进废墟,容瑾肩胛处深可见骨的伤口又渗出血来。
他恍若未觉,将额头抵住绵绵发冷的眉心,内丹的磅礴灵力混着本源灵息强行灌入绵绵的心脉:“绵绵......再撑一撑…...灵医阁的长老马上就到...…”
话音陡然断裂。
绵绵心口游走的赤金蛊纹突然暴起,反噬的灵力震得他喉间腥甜翻涌。
容瑾硬生生咽下血沫,以更浓的灵息续上灵力流。
此刻自责如潮,将他淹没:“绵绵...…对不起......是我没能保护好你......”
怀中的绵绵紧闭双眼、气息微弱的模样,如同一把锐利的钩子,狠狠勾起了容瑾上一世那不堪回首的记忆。
恍惚间,时光仿佛重叠,上一世的师父同样是这样毫无声息地倒在他怀里,那殷红的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,也染红了他的心。
那时,无论他怎样嘶声呼喊,怎样拼命施救,师父还是没了气息,独留他一人在这世间痛苦。
他瞳孔骤缩,眼中满是惊恐绝望,仿佛上一世的悲剧即将重演。
“不......不会再这样......”
他带着哭腔,泪水混着血渍砸在绵绵眼睫上,晕开她早己斑驳的桃花妆。
“绵绵,别再丢下我...…”
嘶哑的乞求散在夜风里,容瑾蜷身将绵绵裹进染血的喜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