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按住她！”巫医的骨杖点在绵绵眉心，”鲛丹寒气会冲毁心脉！”

向渊单膝压住绵绵不断抽搐的双腿，掌心猩红的灵力却不敢灌注。

冰魄鲛丹在法阵中急速旋转，每转一圈便消融一分。丹体剥落的碧色碎屑化作冰霜，沿着玉床纹路爬上绵绵西肢。

当最后一丝丹气没入绵绵丹田时，绵绵原本死灰般惨白的面容渐渐泛起了淡淡的红晕，原本干裂起皮的嘴唇，此时也恢复了些许润泽。

“成了。”巫医骨杖裂开三道缝。

随着内丹被成功修复，丝丝缕缕柔和的灵力如同灵动的溪流，在绵绵体内缓缓流转。这股灵力所到之处，受损的经脉像是久逢甘霖的大地，开始慢慢复苏。原本破碎的脉络，逐渐愈合变得坚韧而富有弹性。

“砰——”鎏金门轰然洞开，谢景明靴底碾碎了门槛凝结的血冰。

浓重的血腥味裹着鲛人特有的咸腥扑面而来，他瞳孔骤缩——乐音残破的鲛躯瘫在玄冰地面，腰腹处碗大的血洞还在汩汩渗着蓝血，剥落的鳞片粘在血泊里像破碎的琉璃瓦。

“绵绵！”

谢景明一眼看到榻上昏迷的绵绵，首扑过去，却不慎踩到乐音垂落的鱼尾。滑腻的触感让他踉跄撞上玉床，掌心撑到的地方恰好是乐音被剜丹的伤口，蓝血瞬间浸透他半截衣袖。

向渊正握着绵绵的手输送灵力，闻声抬头时，颧骨结结实实挨了一拳，指节撞骨的闷响惊得巫医打翻药盏。

他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拳打得微微偏头，吐出口血沫。

一旁的巫医被这一幕吓得脸色煞白，手中的骨杖险些掉落。

谢景明怒目圆睁，揪住向渊领口将人提起，怒骂道：“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对绵绵？”

“她明明是受了痴心蛊的影响，神志不清才会做出那些事。她给你解释了那么多次，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她！居然还要她散去修为，自毁内丹，你于心何忍！”

巫医缩在药柜后发抖。

琉璃瓶被震落的声响中，向渊看见自己映在冰镜中的模样——唇角血迹蜿蜒至下颌，像极了当年被父亲责罚后躲在魔渊深处的幼童。

他微微垂下头，喉结滚动，盯着绵绵衣襟斑驳的血迹，声音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。

“抱歉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