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的血珠,“伤口疼不疼?”
暗红顺着她苍白的指缝蜿蜒而下,浸透绵绵的衣袖。
沈怀之胸前的三道狰狞伤口正汩汩冒着血,浸透的玄衣紧贴胸膛。
“无妨......”沈淮之气若游离,染血的嘴角扯出一抹笑。
绵绵慌忙解下腰间丝绦,颤抖着为他包扎。
绵绵的声音让容瑾浑身一僵。
他费力抬头,朦胧的视线里,只见他心心念念的绵绵跪在沈淮之身边,声音里是他从未听过的慌乱与关切。他挣扎着要起身,喉间涌上的腥甜却呛得他剧烈咳嗽,身体的疼痛让他再次瘫倒。
绵绵猛地转身,看向容瑾。她攥紧染血的裙摆,指甲深深陷进掌心:“容瑾,当初在碧云峰地牢里,你狠心剜去东方羿的内丹折磨他。”
“现如今,连淮之哥哥也要被你......”她眼底翻涌着浓稠的恨意,声音发颤:“你是要让我身边的人都流干血才甘心么?”
容瑾嘴唇动了动,他想喊绵绵,想跟她说话,想跟她解释,可喉间涌出的鲜血堵住了所有声音。
他只能呜咽着,徒劳地抓住绵绵的裙角。
“绵绵,跟这种人,何须多言!”沈淮之缓缓撑着石砖起身,捂住胸前流血的伤口。
绵绵拉起裙角,狠狠甩开容瑾的手,眼底满是厌弃:“你这般嗜血,我真恨自己当初瞎了眼,收你为徒!”
视线开始模糊,容瑾看着绵绵小心拭去沈淮之额间的血迹。
剧痛和绝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,耳边传来沈淮之虚伪的指责,他却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。
绵绵扶起沈淮之,指尖小心翼翼避开他胸前渗血的伤口,声音温柔道:“淮之哥哥,我这就带你回去疗伤。”
“绵绵......”
容瑾嘴唇翕动,看着绵绵搀扶着沈淮之的背影渐渐远去,被魔气击穿的肺叶发出破风箱般的喘息。
血月隐入云层。
容瑾的眼神逐渐黯淡,他血迹斑斑地倒在焦黑的阵纹中央,失去内丹的身躯无法聚灵,伤口的血混着冰蓝灵光,在地上淌成逐渐熄灭的星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