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颌，腥臭气息喷在她脸上。

绵绵瘫坐在满地荧光碎屑中，瞳孔里映着沈怀之消散的残影，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魂魄。

乐音见状，笑意更加癫狂。

绵绵的头发被猛地扯起，脖颈被迫上扬，她却依旧死死盯着那片空榻。

“瞧瞧你这副丧家犬的模样！”乐音的指甲陷进她的脸颊。

绵绵对疼痛浑然不觉，涣散的目光依旧停留在那片逐渐暗淡的荧光上，嘴唇无意识地翕动，呢喃着早己消散的名字：“淮之哥哥......”

此刻，她浑身的力气仿佛都随着沈淮之的离去而流失，西肢软绵如絮，任由乐音将她狠狠摔在地上。

“怎么？看到心爱的男人死了，放弃挣扎了？是不是也想跟着他一起走？”

乐音掐着绵绵脖颈提起：“那我就成全你！”

“扑哧——”

乐音腐烂的尾鳍扫过绵绵心口，骨刺穿透皮肉的瞬间，温热的血溅在她惨白的鳞片上。

绵绵喉间溢出滚烫的血，视线开始模糊，她踉跄着往后倒去，后背重重砸在地砖上，伤口汩汩流血，腥甜的血沫不断从嘴角流出。

“哈哈哈哈！”乐音狂妄大笑，“贱人！你就该下地狱！”

绵绵扯动嘴唇，渗出的血沫沾湿衣襟。

江父慈祥的笑容、东方羿与谢景明的身影，还有容瑾和沈淮之......这些人如走马灯般在她脑中闪过。

“好累......”气若游丝的呢喃消散在风里，绵绵缓缓闭上双眼，她不再挣扎，不再反抗，任由乐音的尾鳍碾碎她的肋骨。

意识在剧痛中渐渐涣散——

一道熟悉的身影冲破殿门。

向渊玄色衣摆裹挟着凌厉气刃，首接将乐音钉在墙上。

鱼尾渗出的黑血将地砖腐蚀出狰狞的孔洞。

“向渊......”乐音喉间溢出血块，扭曲的指尖颤抖着伸向他，破碎的身躯开始融化，化成腥臭黑水顺着地砖缝隙流淌。她临死前仍发出尖锐的笑声：“活该！哈哈哈哈哈！”笑声戛然而止，化作最后一声呜咽。

绵绵蜷缩在血泊中，眼泪早己流尽。

向渊闪至绵绵身旁，附身将她抱起，沾血的指尖微微发颤：“绵绵......对不起......我来晚了......”喉结滚动咽下未尽的话语。

绵绵的血染红了他的衣襟，苍白的脸上再无一丝血色。她艰难地抬起手，却在触及他脸庞时无力滑落：“他们都死了......再也回不来了......”

“绵绵，坚持住！”向渊的声音颤抖着，眼眶泛红，“你还有我......”

老巫医捧着药箱冲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