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也不再推辞,将那粥喂分给了三个孩子,自己最后喝了一口,又递回去,“我已经吃好了。-d^a¢n!g`k_a′n~s-h\u^.`c¢o?m`”
蓼生心底发酸,“那我们一起吃。”剩余那半桶粟米粥,两人仿若在喝山珍海味一般。之前同蓼生说话的男人啧了一声,将包袱往背后一甩,拍拍屁股直接走了。呸!吃个饭,都不消停!因有提前给这些流民分发几天的粮食,路上并没有饿死的人,有些老弱病残扛不住,实在走不动了,便安排他们坐在马车、牛车之上。中间蓼生的父亲生了病,幸亏得到了大夫的救治,路上煎药不方便,但只要到休息点,蓼生总能为他父亲取来应该喝的药。一行人足足走了二十天,才终于到了地方,虽还是有些人折损在迁徙的路上,但大部分人到达之后,精神都还不错。蓼生没想到竟然如此顺利就到了这里,抱着自己的妻子又落下泪来,“阿青,我们终于到了!”女人拍着蓼生的背,心中感叹万分,“是啊!我们要有新家了。”眼前一望无际的绿地,各种野花正在盛开,河流湖泊从中间穿过,不少飞鸟从芦苇丛中穿梭,野马、野鹿在岸边喝水,因人的突然到访,四散而去,消失在草原之上。远处是那阴山山脉,起伏的森林,弯弯折折的赵长城横亘在其间,阻挡着匈奴人的靠近。赵元溪比这些人要提前几天到达,这段时间她早已将附近的地块都勘察了一遍,的确是块极好的地,难怪会有塞上江南之称。赵武灵王在这里修建的养马场依旧还在,里面骏马无数,各个养得油光水滑的。秦军接手了这里之后,这批马匹也就成了秦国的。赵元溪趁着这段时间学会了骑马,虽然不能跑得很快,但应对出行已经足够了。这地方路没几条,仅有的路还十分崎岖,出行要么靠双腿,要么靠马匹,赵元溪也算是入乡随俗。她骑在马背上,穿着一身骑装,带着众人从黄河上游返回驻地,见又来了一批百姓,勒马停下,“这是第几批了?”那领队拱手行礼,“这已经是第五批了。”一批人大概一点五万左右,如今到达西套平原的至少有七万人,大概再有两三天,人就能到齐了。“辛苦了,将他们带回休息处,会有另外的人接手,你们且休息几天。”“诺!”赵元溪策马离开,翻飞的红衫仿佛化作落日,隐入那些绿草树木之间。蓼生匆匆一瞥,心中翻起滔天巨浪,刚刚那位就是秦人的太后吗?一想到这些天,他们吃的、用的东西都是这位太后赐予的,连这处住处都是她带人找来的,蓼生不禁想记住她的样子。只可惜,那道红色的身影消失得太快,根本来不及看清楚。但离那领队近些的人,却看得清清楚楚,不少人都怀着跟蓼生一样的想法,纷纷打听起赵太后的模样。有人得了这么一个显摆的机会,直接将赵太后夸得天上有,地下无。 赵元溪还不知道自己在赵人之中形象又变了样,之前是受尽磨难归国的赵国公主,如今又成了庇护赵人的神女。她带着人回到了自己的大帐,将舆图摊开,沿着黄河指向河套内,解释道,“虽然此处水草丰美,但灌溉条件还是太差了一些,我打算沿着这里让人开凿一条沟渠将河水引入,如郑国渠一样,让黄河水自然灌溉这块地。”李牧:“挖渠并非容易事,太后难不成这个也会?”“当然——不会!”让她挖条小沟渠,这种没啥技术含量的活,她倒是能干,但这种大渠还是得专业人士过来,不过早在规划开发河套之时,她便已经考虑到了要挖沟渠的事。“那人差不多应该快到了,我们先把民工召齐,等他到了再动工。”迁往河套的赵人大概有十万,还是有部分流民没有选择来这里,而是留在了邯郸。虽然有十万人,但能动用的劳动力只有不到一半,赵元溪既要让人开垦农田,还得留一部分的人开挖沟渠。她忍不住长叹,人多了难办,人少了同样也难办!果然,她不是治国的那块料,才十万人就已经将她整得头疼。“戍边的守军有多少人?”赵元溪把主意打在了这些人身上。戍边的守军常常需要自己耕种,只不过之前住在这里的人并不多,种的土地也仅够填饱这些将士们的肚子。李牧:“现在大概有五万人。”那能种地的能有两万人,再加上她带来的人,勉勉强强能凑个三万人出来,五万人耕种,三万人挖渠,倒也差不多够了。只不过这并非是这些守军的职责所在,挖渠、开